她本來的確想著以母親為孝道,讓許蘊認可這門親事的,如今不得成,便將不快撒到許菡身上,「姑母,您真得好好管管阿菁姐妹了,以前阿菁整日裡往外跑,現在又多了個阿菡。這姑娘家家的整日往外瘋跑,毫無貞靜之德,沒得帶累了咱們侯府名聲。還有,阿蔚和阿蘊都是有正經事做的,阿菡一個小丫頭跟著豈不是搗亂,國子監那等地方,豈是小孩子隨便去玩的?」
「沒事,你就回去吧,我進去歇會兒,」安陽侯老夫人也不知道這侄女怎麼性子就歪成這般,總跟許菁姐妹過不去,她一把老骨頭了,也沒了教導媳婦的耐性,索性眼不見為淨。
王氏本想著趁機給那兩姐妹上眼藥,沒成想老夫人不耐煩搭理她,她何時被姑母這般冷待過,都是許菁和許菡,這兩個莫不是克她,怎麼近來諸事不順?
王氏氣的直扭帕子,滿臉陰鬱地回了二房。
「都是許菡那個小傻子,莫不是她克我!」
王氏坐在榻上半晌不語,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把她身邊伺候的下人嚇了一跳,不由悄悄互看,二夫人這是說得什麼話?
丫鬟們個個琢磨不透,梅嬤嬤卻是個擅於揣測王氏心思的,往王氏跟前湊了湊臉,「夫人,您別說,還真是,好像自從八姑娘大好後,您這就……」
諸事不順。
不用梅嬤嬤說,王氏這想到了這個詞。
可不是諸事不順,先是從小就被她掌控在股掌之間的許菁,忽然與她反目,還清算出這些年被她暗中弄走的銀兩物件,自己被婆母三番兩次冷待,長子也屢屢說自己這裡那裡不對,還被禁足。
反正,自中秋那小丫頭好了以後回府,她就沒有一天舒心的日子過。
「去找個道行高的道士或者術士查查,看是不是八丫頭與我的八字相衝,」王氏覺著自己往年皆順風順水,可這許菡一好起來,自己就諸事不順,說不得真是她跟自己相衝,她好了自己就不得好。
梅嬤嬤心下一算計,這裡面有油水可撈啊,頓時更為附和起來,「夫人放心,老奴這就去尋人,老奴覺著定然是八姑娘衝著了您,這可不得了,得趕緊解了才成。」
沖人也有解,將沖人的送走或者做場法事。梅嬤嬤知道憑著八姑娘如今在府里的地位,前者肯定懸,後者就太容易了。
有道是物似主人形,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梅嬤嬤與王氏一般貪財,王氏對許菁做的那些事,其中就是梅嬤嬤在中間出了大主意,倒賣許菁那些皮毛時,借著王氏的手從中謀取了不少銀錢。
當然,她知道王氏的性子,不敢伸手太多,但銀子多少都是得。
許菡不知王氏主僕將她們的歪事推到自己頭上,正被許蔚牽著逛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