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對不住兄台,原諒則個,光顧著說話了,」進來的一人趕緊作揖道歉,讓開門口請他們先行。
那人也不是得理不饒人性子,擺擺手便往外面去了。
進來的兩人見幾人身後許菡一行,穿著打扮非富即貴模樣,兩人便繼續等著許菡他們先出去,嘴裡不得閒繼續說著,「那你家那侄子的表兄家堂弟,是這麼個關係吧,差點繞暈了我,真暗中給那大戶人家放高利貸啊?我看著不是挺老實的一個漢子嗎?」
「老實個屁,他就是長了張莊稼漢木楞楞的臉,乾的都不是人事,要不能逼得人家往官府告了他去,還不是仗著攀上了人,狗仗人勢。跟你說,那也不是什麼多大戶的人家,聽說就是個七八品的,是個什麼養馬的,當然咱們這樣的也是當官的,可在京城那些當官權貴們眼裡,算個球哦。」
大周朝莊稼漢們:……莊稼漢怎麼了,莊稼漢的臉惹你了?
後面這人說話自帶一股豆兒味,帶著些地方口音的京腔,聽到養馬的,許菡就聯想到了猴哥被人笑話時,說的那話。
什麼弼馬溫,不過是個養馬的!
噗!
想到孫悟空那猴哥,許菡沒忍住,笑出聲。
許蘊低頭看妹妹,「阿菡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著方才那人說話挺有意思的。」逗比似的。
許蘊也揚唇,坊間百姓就是這般,行走其間,總能不經意聽到各式各樣的事情,東家長西家短,若是坐在酒樓食肆里一上午,聽食客們言談,怕是能編出一本雜談記事來。
許菡也沒多想,只覺著那人說話好玩,沒把那養馬的七八品官往自己認識的人身上想,直到回侯府後,半下午時,聽到秋巧和許菁說話,才知道,這說的居然是賈氏的張府上。
「……姑娘,事情已經鬧到京兆府了,那些曾經在賈氏那裡借了高利份錢的人,都去告狀了,那家被打折了腿的男子,指認出了賈氏身邊的一個嬤嬤的兄弟,現在京兆府已經往張府傳人了。」
許菁嘴角噙著一絲笑容,「明日吧,讓人把劉管事扭送到京兆府,把賈氏收買劉管事貪墨小劉莊出產的事也遞出去。」她等這一天好些日子了,這一次先扒賈氏一層皮下來,再算母親的帳。
「是,姑娘放心,劉管事那邊早準備好了,」秋巧如今越發穩重,辦事麻利穩妥。
許菁自然是放心她,看到許菡從臥房出來,柔和了臉龐,朝她招招手,「睡醒了,今日往國子監玩的開心嗎?」
「嗯,」許菡走到姐姐身邊,爬上矮榻,「姐姐方才在說什麼高利份?」
是不是高利貸?她今兒中午還聽了幾句這樣的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