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嬤嬤和紅梅晴杏被押在另一邊離開賈氏的位置,正在招供。
隨著三人招的越來越多,樁樁件件背後都顯出是賈氏主使。
她們不過是跑腿聽令的下人,雖然如靜嬤嬤也在中間得了好處,但現在身契已經不在賈氏手中,拿捏不到她們和家人性命,若不招,還有可能背罪重刑或如靜嬤嬤這等要喪命,自然是不敢隱瞞。
「……我是個下人,都是奉命行事,也是不得已。」
堂外一片憤然聲起。
「太毒了,這許三夫人礙著她什麼了,要下這樣的毒手。」
「這誰知道,許是天生壞。」
「噓,別嚷嚷,聽著,接著聽,說不得等會兒就能招了。」
京兆府尹一拍驚堂木,「不得喧譁,」而後又看向靜嬤嬤,「那你的田產是如何置辦起來,憑張府的家底和張乘黃署令的俸祿,可給你發不了那麼多月銀,你沒有從中獲利?老實交代,坦白招來,若是被我查出,便不是這般了!」
紅梅和晴杏也便罷了,兩人年歲少,一般都是負責伺候賈氏衣食住行,替她辦的不過是張府中打壓姨娘和庶女們,靜嬤嬤則不同,她算是賈氏的一把刀。曾經從中得了不少賈氏獎賞和油水,現在為了小命也不敢隱瞞,都禿嚕個乾淨。
「是,是我從裡面也弄了些銀錢,」比起殺人害命,貪墨些銀子已經是小事,靜嬤嬤伏在地上,「可我這也是,也是……」
不用她也是,京兆府尹也不再問,沒必要,叫靜嬤嬤簽字畫押後,開始審賈氏,驚堂木拍下,威聲,「賈氏,你招是不招?」
賈氏才被治醒沒大會兒,腦子還有些嗡嗡,賈府和張府管事送來的休書和除族書,讓她的精神氣像是被抽走了大半,整個人頹廢陰晦。
不是沒聽見靜嬤嬤招供,可阻止不了,只能儘快想法子脫罪,奈何走到這一步,怎麼也想不出來,尤其靜嬤嬤招的那些便是證據。
賈氏根本嚷不出一句靜嬤嬤在胡說八道,因為她做的這些沒被抖出來便罷了,此時根本不經查,尤其京兆府尹接下來一句,「賈氏,你毒害孟柔,所用的毒藥由好處而來?老實交代,不然莫怪本官上刑。」
賈氏知道這不是一般上刑,弄不好就要被脫衣杖打,靜嬤嬤都受不了那種屈辱,更何況是她,尤其她還有一對兒女,且得給他們能留臉就留。
到底挨不過了,好大會兒賈氏低聲道:「是從一個遊方郎中處買的。」
這便是招認了,她謀害孟柔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