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侯府祖輩墓地位於城東長樂坡往東南方向,坐馬車自侯府出發,路上通暢也需多半個時辰。
一路無話,待到墓地,尋得孟氏墓碑處,天空已然陰沉下來。
這墓地在一塊坡上,許成溫讓僕婦和護衛留在底下等候,只帶了小廝並姐妹兩個和林漠到了孟氏墓前。
許菡一看到那冰冷的墓碑,想到底下埋葬的人是自己生身娘親,一串淚便落了下來。
現代時,她情緣淺薄,雖父母雙全卻皆離婚各居,她如同皮球一般被雙方踢來踢去,親情沒體會到多少,唯有孤獨和不被接納。
魂歸正後,雖因呆症數年,記憶模糊,可孟氏留給她的溫柔呵護影像,卻彌補了她對母親的渴望,只覺著孟氏確實是她真正的母親。
可惜她到底還是與母親緣分淺薄,未來得及承歡膝下,孟氏便已被害身亡。
許菁恨賈氏入骨,許菡又何嘗不是。
來到孟氏墳前,許成溫高大威猛的身子佝僂幾分,親手將貢品布置在孟氏墓前,才叫幾個孩子跪下。
「阿柔,我今日帶孩子們來看你了,」強忍著喉嚨哽意,許成溫也掀開袍服跪下,與他特意給許菡他們準備了蒲團不同,他直接跪在了冰冷地上。
他不是迂腐之人,非得讓孩子們跪在地上才顯孝道,相反,更怕底下的孟氏心疼孩子們。只他自己卻不必了,離著地面近些,似乎也能觸碰到愛妻一般。
「你看看咱們阿菡,是不是很高興?今日我帶她來看你了,叫你親自看看,她現在可聰慧伶俐了,」許成溫眼角滴落溫熱,不急著說賈氏之事。
其實,許菡好了回京後,想來孟氏墳前祭拜,是許成溫擔心她才恢復,這邊到底是一片墓地,陰氣重,恐再傷了她神智,便打算過過時間再說。
他卻是常來孟氏墓前的,期間過來了兩次。
許菡看著墓前乾淨整潔沒有亂草的痕跡,雖是冬季,但也足見這墓經常有人過來打掃,連枯葉都沒多少,自己也學著許成溫的樣子,從旁取出香來燃上插到墓前,哽咽道:「娘,我來看您了,您放心,我很好,姐姐和爹也很好,您一個人在下面也要好好的……」
許菁卻是一直沒有言語,只默默將手邊的素酒緩緩倒出,燒著疊好的草紙元寶,心中默念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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