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故意停頓一下,仔細地看著安陽侯夫人神情。
雖然安陽侯夫人神色極快地頓了下,但還是讓她看到了異樣,頓時更加得意起來,下巴抬高了,嘲諷地笑了下,「大嫂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你乾的惡事就要被大家知道了。」
「二弟妹要說什麼,直說便是,」安陽侯夫人看著神色不變模樣,聲線也很穩,只有她自己知道,袖口下的手指已經攥緊。
王氏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這可是她的秘密,也是娘家那邊的隱秘。
兩人都沒發現,安陽侯老夫人的神色十分難看,許蘊一直留意著祖母的神色,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仿佛母親觸碰到了祖母的什麼忌諱一般。
回想王氏方才的話,再聯繫侯府的一些情況,許蘊忽然有些發現,忙朝王氏道:「母親,您還是先回去歇會兒吧,看您臉色都不太好,許是沒休息好。」
王氏現在哪顧得上理會許蘊,她隱著興奮,「因為大嫂把大房姨娘生的庶子都給提前弄死了,大嫂手裡有人能看男胎女胎,提前給落了,才導致現在大房沒有一個庶子,讓那幾位姨娘都沒有了跟您叫板添堵的底氣。我若是沒記錯,當年荷姨娘在大嫂才進門沒多久就懷了孩子,生下個男胎,沒出滿月就沒了吧?還有一個差不多時候的,都長到一歲上了,也風寒沒了。還有一個落胎的,好像也是個男胎。這些都是傳出來的,其他的,大嫂這些年還不知害了大哥多少男嗣。」
她就算做了些許事,可跟大嫂這些比起來,可太不值一提了。
「大嫂,莫不是以為自己做的隱秘,就沒人發現的了吧?」王氏有種揚眉吐氣感覺,「可惜,你瞞得再嚴實,再有你娘家人幫你兜著,還是叫我發現了!」
隨著她的話,安陽侯夫人的心情卻鬆緩下來,只是面上依舊讓人看不出喜怒,這是多年養氣功夫。
「姑母,您看看大嫂做的這些事,是不是叫大哥休了她都……」王氏見安陽侯夫人不說話,還以為她被自己嚇到了,徑直朝著安陽侯老夫人提議,連旁邊拉她袖子的許蘊的手都不耐煩地給扒拉開了。
「夠了!」安陽侯老夫人卻是一拍身邊小几,怒喝一聲,「你整日里除了生事,還能有點正樣嗎?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都敢往外說,沒事,就滾到你院子裡,半年不許出來!來人,把二夫人送回去。」
若是早知王氏說出這麼一番話,她就不該讓她開口。不管真假,這種事好當著這些小輩的面說的,況且……
王氏呆呆地看著盛怒的老夫人,半天沒回神。
這怎麼跟想像中的不一樣?似乎哪裡不對勁。
大嫂那還沒什麼動靜,怎麼反倒是姑母先生氣了,還這麼大的氣?
「母親,快先回去,」許蘊現在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顯然母親這些話觸碰到了祖母的逆鱗處,忙扶起她往外走,「您可別再說話了。」
「不是,我……」王氏扭著頭還想說什麼,被許蘊連哄帶拉地弄出了明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