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大驚失色地站起來,「這可怎麼辦?你祖母該不會以為我也說她了吧?不行,我得去跟姑母解釋一下,我說的是大嫂。」
她很清楚,自己能在侯府過的滋潤,多靠自己是老夫人的侄女,若是得罪了姑母,那以後她就少了一個大倚仗。
許蘊忙拉住她,「母親,先坐下,您現在過去,祖母那只會更生氣,祖母才說了讓您禁足,不出院門。現在,母親跟兒子說,到底是怎麼知道大伯母那些的?」
「說什麼說,不就是打聽到的嗎?雖然你大伯母做的隱蔽,但沒有不透風的牆,梅嬤嬤就打聽到了她娘家那邊露出來,能看男胎女胎,男胎就提前灌了藥落下來,你大伯的庶子都叫你大伯母給落了。」
許蘊覺著這太過無稽之談,看向梅嬤嬤,「梅嬤嬤可有證據?」
梅嬤嬤哪裡來的證據,她只是根據打探到的隻言片語加推測,這種事就算是似是而非也能有殺傷力,就算拉不下侯夫人的地位,二夫人可以就此要些管家權來就達到目的了。
被許蘊這麼一問,梅嬤嬤訕笑了下,「二公子說的,老奴也不是那差爺,都是咱們後宅隱私,能打探出來這些就很不容易了。要是侯夫人沒做這等類型的事,自然清白,可二公子也知道大房的一些情況,侯夫人顯然不清白。御史府那邊可是侯夫人娘家,那邊打探來的消息該是能信是真。」
她這些話,說的有些模糊,王氏對安陽侯夫人有怨恨,又不理智,被梅嬤嬤微微一攛掇便會上套,許蔚本就對梅嬤嬤起了提防,哪裡看不出來這奴僕的奸猾。
許蘊也是定得住的性子,看出梅嬤嬤不對勁後,先按下讓她出去。
他細細地問了王氏如何生出想要查許菡八字與自己相衝,又是怎麼想到去御史府那邊打探侯夫人的事後,便琢磨出了其中的一些要點。
他知道母親心性不穩,有些狹隘,但沒想到還這麼容易鑽牛角尖,居然把自己定親了周雅蓉的事,怨恨到了許菡和侯夫人身上。
「母親,若是您想怨兒子定親,該是怨我跟祖母才是。這親事最後是我點頭,祖母做主為我定下的,阿菡只是認識了雅蓉,大伯母是按祖母吩咐行事,」許蘊覺著母親這想法實在偏執。
「況且,我覺著雅蓉的性子才適合我,我也想要這樣的女子為妻,您若不滿,該是對兒子我生氣。」
王氏哪裡捨得往兒子身上生氣,她偏心眼地覺著都是許菡引著安陽侯夫人,兩人往老夫人跟前介紹周雅蓉跟兒子定親,遷怒她們。
許蘊沒跟王氏說梅嬤嬤在裡面攛掇她,與王氏分說明白,又搬出來許成泰來說了一番後,見王氏有所鬆動,便叫丫鬟服侍著王氏先休息會兒,「母親歇會兒,想想兒子方才的話,我往祖母處去看看。」
王氏忙道:「你快去,幫著母親解釋下,我真沒說你祖母的意思。」
看著還在糾結這個的母親,許蘊深深無奈,但見她似乎也聽進去自己的勸說,溫聲道:「好,母親先歇會兒,放心,只要您日後別再做這糊塗事,祖母不會生您的氣。」
捏了捏鼻樑,許蘊走出二房,走了一段路後,又轉過來,朝綺院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