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菡忙看向正在跟北定侯說話的許蔚,想問問大哥哥知不知道這事,但現在還有北定侯外人在,不好問,便只能先按下。
北定侯其人以戰功卓卓聞名,常年邊關征戰廝殺,煞氣威嚴,但此時許蔚與他坐在一處,卻並未這威勢壓下分毫,「久聞北定侯爺威名,只可惜一直未曾得機與侯爺結交。聽聞侯爺不日將赴東南沿海抗擊倭寇。」
許蔚雖是文人書生,卻對守疆衛國的將士從心底敬佩,尤其北定侯方才對那鄭通毫不辭色,雖看得出他似乎對這鄭通表姑父身份不喜,但也知他原配去世,並不多問。
雙手端一茶盞抬起,大袖交錯,「以茶代酒,敬侯爺護我大周江山安穩,提前預祝侯爺戰即捷!」
見許蔚雖溫文爾雅,卻也豪膽正氣,北定侯舉起茶杯,「安陽侯世子客氣,我也是盡職而為。借吉言,當盡力而為。」
兩人抿一口茶,放下,許蔚含笑道:「我家中三弟如今也在邊關,雖不是最前方,已足叫家人掛念,侯爺多年駐守邊疆,辛苦可知。」
大哥說的對,正是有了戍守邊關的將士們,他們付出的血汗和生命,才叫大周朝百姓有安穩的生活的保障。
尤其北定侯爺將要去沿海抗擊倭寇,那不就是小日本鬼子們麼!
小日子們簡直是強盜土匪,一直侵犯我華夏領土,就該狠狠將他們趕殺出去,打的他們屁滾尿流,叫他們永不敢再侵犯我華國土才好!
許菡對一向對保家衛國的兵士們很尊敬,忍不住點了點頭,「邊關將士們才是最讓人敬佩的,」當初四姐夫能被父親取中,便有他曾往邊關驅逐韃靼為大周朝安穩拼搏過。
不說自家父親也曾在邊關上過戰場,她外祖一家現在仍在邊關駐守隘口,「我外祖家都是邊關武將,我就很為他們驕傲。」
小姑娘毫不掩飾自己對將士們的讚佩,雖有親人之故,卻也發自內心對將士們的敬佩,這讓在京城中總被視作邊關貧寒之地所出的武夫粗魯,連婚配相看總被閨秀們瞧不上的北定侯很稀奇,不由問,「這位是?」
而且,看亭子裡其他人似乎也滿是贊同神色,當真是讓北定侯這次回京後被奚落看不上,覺著奇特。
當然也有不少人也對邊關武將報以善意,也很尊重他們,並無輕視貶低,但像亭子裡這些人全都差不多一致的情況,北定侯還是少見。
北定侯比諸人年長,不是一個年齡階層,本就在京中呆的時間少,加上與安陽侯府並無往來,只認識一個世子許蔚,其他都不識。至於戴著幕籬包裹嚴實的許如容,雖那次在忠勤伯府有些交集,卻連她名字都不知,更不知是安陽侯府上的。
「哦,對,看我,忘了給侯爺介紹了,」許蔚歉意兩聲,動作優雅地散開袖子,從錢多滿和鄭益起,一一將亭中諸人介紹過。
最後便是排行最小的許菡了,他還特意把林漠和許菡放在了一起,「這是我最小的妹妹,阿菡,這是阿漠,是阿菡未婚夫婿。因阿漠日後是要做我們侯府上門女婿,便成了方才鄭通嘲笑無禮的藉口,今日並不是第一次,而是多次發生過。因此小妹等才如此氣憤,侯爺莫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