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與林漠一樣想法,對許成泰道:「雖然明面上大皇子和三皇子呼聲高,但二叔也莫被這表象迷惑,我近來也算是近身接觸到聖上,發現聖上對太子並非傳聞中的厭棄不得聖心,即便太子體弱,可東宮配置齊全,台子三師三少皆是實職重臣,甚至太傅大人也常出入東宮。東宮太子看似寂寂無名,在朝中不顯,可東宮屬官該參與的朝政卻未缺。二伯當仔細想想,這其中,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否只是表面上拋出來的?」
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畢竟就算此時在自家府中,伺候的也都是各自心腹,但對這種天家事,尤其涉及皇子間爭鬥,不可說的太直白。
這些話也是許蔚一直想要尋合適機會與許成泰談的,畢竟就算他看出二伯恐會想摻和皇子爭鬥奪嫡,但也需要一個契機引他自己表露出來,眼下正好。
許成泰被許蔚和林漠一番話,驚出一身薄汗。
他的確精明強幹,官場多年,但一心攀爬高權,正如許菡所言,被富貴迷花了眼,反倒看不清澈一些掩蓋的事實,被兩人當頭棒喝,到底心智過人,一下警醒過來。
他想要站隊三皇子,圖的無非是升官弄權,若知曉這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富貴,按照侯府眼下勢頭,當真沒必要冒這等風險。
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許成泰再看向許蔚,就連那個一直只知道課業優秀,卻不知心性竟也如此持重的林漠,再沒有了之前為官多年以長輩居上的那份心思。
微微苦笑了下,許成泰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到底是長了年歲,不服老不行,比不得年輕後輩們的敏銳了。」
許蔚便是世子,也不敢在長輩面前張狂,況且二叔也是因太過醉心權利才當局者迷,「二叔過謙了,您還正當年。」
安陽侯夫人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真怕這個二叔子軸到底,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權,置侯府與危險中,索性自家長子還有阿漠都是優秀的孩子,勸服了他。
「二弟說的哪裡話,都是一家人,阿蔚阿蘊還是阿漠他們,也是多虧你和三弟平日教導,」安陽侯夫人笑道,「不管怎麼說,都是為了咱們侯府往後的繁盛。」
許成泰對這個大嫂是相當敬重,她這般說,心裡自然舒坦,朝安陽侯夫人拱了拱手,「小弟慚愧,著相了。」
許成泰能及時勒馬,許蔚也是舒了口氣。
他知道二叔不是個愚頑之人,但就怕他被權利迷住了心,幸好聽勸,只是他不知二叔到底與三皇子那邊有了多少聯繫,雖然按他對二叔了解,該是不會輕易沾惹,但還是道:「到底是皇子們,避無可避,只要按照規定辦事,不私下往來倒也不必太擔心。」
許成泰明白大侄子的意思,他是動了心思,但出於慎重還未曾真正站隊過去,只交好往來的官員中有兩位三皇子派系,但也不重,唯有懷年伯,是當初存了做親的心思。但大嫂已經拒了親事,想必不會有妨礙了。
眼下倒是忠勤伯府那邊,他現在醒悟過來,覺著有些棘手,跟許蔚商量伯府那邊該怎麼弄,許蔚道,「這事還是要看大表舅怎麼想,至於伯府二房,估計他們不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