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差不多了,安陽侯就打算往松鶴院去與母親說這事了,畢竟忠勤伯之所以尋到自己言明,也是因忠勤伯老夫人這個繼母健在,若是分家,將二房分出去,忠勤伯老夫人定然不願。
忠勤伯老夫人健在,單獨分出二房若得不到她的同意,便難辦,有不孝之嫌,可對於一心向著二房親生子孫的繼母,忠勤伯作為繼子晚輩,天然處於劣勢。
這就需要安陽侯老夫人這個跟忠勤伯老夫人同輩,雖然是出嫁女的姑母,但也有一定分量的援助。
許成泰想著今日還未去給母親請安,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只許蔚和許菡、林漠向安陽侯夫人告退後,各自回了自己院子。
路上,三人同行一段距離,出了長房正房進到庭院裡,迎面一陣清涼的夜風吹過,許菡舒展了下胳膊,「真涼爽,有秋天的感覺了。」
主要是方才壓在心頭的大事消了,心靜下來,便覺著呼吸間空氣都舒適。
沿著青石甬道,三人帶著下人往前走著,許蔚含笑看她一眼,「你就是畏署,一個夏天了總聽你說熱,再往後就好了,雖然白日還有秋老虎的熱,但晚間卻是涼快了。只是,晚間涼快了,也莫貪涼,叫丫鬟們及時閉合窗子,還有,再不許跟前些日子似的吃那麼多涼食,小心腸胃受寒。」別以為他不知道,這丫頭前些天鬧出的月事受寒,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他若想知道,自然有的是法子。
「哎呦,知道了,大哥哥,你怎也開始念叨人了?」今天是怎麼了?大家都跟涼啊冷食的較上勁了,都不放心自己。
「聽你這語氣,怎麼了?還有誰這樣說了?」許蔚一下就聽出來她的語氣了,看了看淡著張臉的林漠,「除了阿漠,還有哪個叮囑你了?」
「祖母,七姐姐都說了,」七姐姐還給吃難吃的薑汁小餅兒,那個姜味兒實在是難以下咽。
她苦巴巴一張小臉,許蔚卻樂了,顯然這丫頭別念叨的不輕,「說你都是為了你好,別仗著你習武身子骨不錯就放縱,該注意的還是得注意,尤其是連祖母都叮囑你了,可見更得重視。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話雖簡單,卻有理。」
許菡嘟囔一句,「也不是都有理,現成兒的例子,看伯老夫人那話,能有理?」看看伯府二房在那老夫人關心愛護下,一個個都歪成什麼樣兒了?
才說完,頭頂就重了下,被許蔚伸手壓了下腦袋,「你這不是犟嘴?要不我朝阿菁那說說去?」
「哎呀,人家說什麼了,什麼也沒說嘛,」許菡一聽,化身撒嬌精,掛住許蔚的胳膊,討好仰頭一笑,「大哥哥說的都在理,都是至理名言。」
許蔚雖不習武,可也不是文弱書生,也有活動筋骨練體,身量又修長,饒是許菡故意把自己掛在他胳膊上打墜兒,也沒踉蹌出醜,可小丫頭分明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