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年伯都挑明了,許成泰也沒必要遮遮掩掩,有些氣惱,「你休要胡說,我可沒安排,你當知道我之前的想法,只是造化弄人。」
懷年伯輕笑一聲,「許二叔不必動氣,畢竟當日我見到的當真是七姑娘,才一見鍾情。也以為侯府有意七姑娘與某結親,才再三登門求娶。」還把當日在何地看到許如容都細細說了一遍。
這話說的,好似許如容刻意尋了機會去見懷年伯,才會取代了原來的許雪。
許成泰便是對許如容不甚熟稔,可自家子侄自己知,不是那等品性之人,況且有大嫂在,若許如容當真起了什麼心思,她早就發覺。
懷年伯顯然是故意的歪曲,可他說的又篤定,是真看到了許如容,卻沒看到許雪,心中不免存了些疑,嘴上還是說:「許是七侄女偶然經過,方才被你瞧見罷了。只是,家兄和長嫂都無意讓七侄女早出嫁,還是辜負賢侄好意了。」
「許二叔這般說,那也行,」懷年伯倒是沒有與他爭執什麼,面上一片平和,只心中卻已經開始盤算起來。
說起來,這懷年伯生的倒也是一表人才,雖年過三旬,依然勁挺身姿,帶著些文人的爾雅子姿,成熟穩重氣度,不輸年輕兒郎,這也是當初許成泰看中他的原因。
他再是好權升官,也沒想把親生女兒許給個年紀大了還其貌不揚男人為妻的打算。
眼下,懷年伯顯然還沒有對七侄女死心,若以前,衝著他這衷情勁兒,他許還幫著撮合,可懷年伯到底是三皇子表親,不是至親卻是近親,且更是明顯的三皇子黨,他只盼著懷年伯趕緊息了結親的心思。
兩人倒也沒有爭吵,只是也算是不歡而散,許成泰心中對他當日見到許如容的描述起疑,回到侯府就開始查這事。
時隔不算太久,又是他請懷年伯來侯府用餐,這也不算是小事,把當日懷年伯看到許如容地方附近當值的下人找來一問便知。
當時許成泰不止邀請了懷年伯一個,但他卻是最早來侯府,也是許成泰特意暗示懷年伯配合為之。懷年伯來了後,就被許成泰引著往後宅松鶴院去拜見了安陽侯老夫人,回去路上藉口腹中有些不適,讓懷年伯稍等他片刻。
就是這個時候,懷年伯道,他看到了七姑娘許如容,驚為天人,一見傾心。
懷年伯等待的地方地方介於長房和二房之間,是通往後園的路,那處靠近一個恭房,又有一處涼亭,位置有些僻靜隱蔽,是許成泰恐影響許雪名聲,特意選的位置。
只是,那附近當時並無什麼值守下人,畢竟不是宴請人,恭房附近除了早起打掃人,少有人在那邊逗留,沒問出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