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菡,」許蔚不輕不重地喊了她一聲,「怎好這般跟二叔說話,便是二叔做的不妥當,你也別這麼直接嗎。」
好傢夥,這到底是呵斥許菡還是維護她,還不如不說。
許成泰被大侄子這軟中帶著釘子的話一噎,卻沒發作,卻不肯放過王氏,堅持就是王氏指使冬至反而誣賴張姨娘,「反正,芸娘你莫要胡亂賴人,你一貫小手段不斷,之前對付算計阿菁的事可沒過去幾年,你又舊態復萌。」
「你,我……」王氏被又氣又惱,卻又在許菡清凌凌杏眼看過來時,羞惱地憋了好大會兒,索性一仰脖兒,「我不過是之前對阿菁做的不好,你也不能一桿子把我打死。反正,我就是沒指使過冬至算計七丫頭,你們愛信不信。」
「你簡直是嘴硬,」許成泰對王氏偏看已重,只覺著她嘴硬強狡,還待斥責,被許蘊打斷。
「父親,是非曲直,正在查證,父親還是莫要太過武斷就判定了是母親所為,」許蘊看了看因自己說話,眼睛發出些許光彩的母親,聲音略帶了涼意,「若當真母親所為,兒子也絕不偏袒。若不是,父親也莫袒護任何人。」
被長子如此微涼眼神看過來,許成泰發火的怒氣一沉,卻還是因對王氏固有印象和幾乎沒有的夫妻情意,認為就是王氏做的,「阿蘊也了解你母親,她何等性情你不知……」
「我什麼性情了,你就是厭了我,看那些個狐媚子好……」
王氏到底是過不去許成泰寵愛那些個妾室的坎,不過數言引出多年積怨,兩人又爭吵至二房妻妾之間去。
他們這邊爭爭吵吵不斷,顯然是沒把方才安陽侯夫人勸解冷靜的話聽進去,安陽侯夫人也不再調停,與許蔚低聲言語幾句,又吩咐了丫鬟出去。
許菡看了看不時爭執的二房夫妻兩個,連許菡都覺著二伯父過分極了,這一心偏向妾室,對正妻毫無半點夫妻情分的模樣,便是王氏再不好,也讓她看不順眼。
她和林漠、許如容坐的最近,看了眼自進了花廳後便神思不屬的許雪,雖然她對這個六姐姐感覺也不錯,關係也一向和睦,可現在卻還是偏向七姐姐。
她小聲與林漠嘀咕,「你有沒有覺著六姐姐好像知道點兒什麼?她那個姨娘,算計挺多的,反正也不是個安生的,」除了許雪性子木訥與她不是很合脾性,便是與許雪住一個院子的張姨娘緣故。
跟許如容一樣是庶女單獨一個院子不同,許雪是與張姨娘住在一個院子,換言之,許雪是被張姨娘放在身邊教養長大。
本來王氏厭惡庶女,也不願養庶女,張姨娘又恐她苛待許雪,便求了許成泰養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