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瑚也惦記她姨娘,回來一趟想與她多說說話,見事情無望,只得起身告退。
「你五姐姐她,罷了,」許瑚出去後,安陽侯夫人本想說點什麼,又頓住。
許如容主動道:「母親放心,我不會多想,五姐姐她該是有自己的為難處。」反正這門親事家裡不會同意,五姐姐說再多也沒用。
見她有數,安陽侯夫人也不多言,直接吩咐了身邊貼身丫鬟,「去查查廣平伯府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尤其與懷年伯有關的。」
她懷疑許瑚這次回來,是廣平伯府那邊的緣故。
安陽侯夫人說有事處理也不全是藉口,很快有管事嬤嬤進來稟事,許如容和許菡便也告退離開。
之前,許菡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是因為她不知該與許瑚或者對許瑚勸說許如容應了懷年伯提親的事說什麼,讓她懟回去,她又覺著沒必要,索性不開口。
但心情肯定是不好。
現在只她和許如容兩個帶著各自丫鬟,說話更隨意些,許菡嘆了口氣,「七姐姐,我覺著五姐姐好可憐。」
她心裡有些躁,往遊廊外面探身,隨手摺了長歪了的垂絲海棠枝條,此時早過了花期,秋季枝條上只余葉片泛著青黃。手腕微動,輕輕甩了下枝條,「她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光鮮,可卻騙不了人,她過的十分不好。」
許如容腳步輕移,裙擺微微盪起些許波紋,耳畔垂珠墜子在歇歇透進遊廊下泛著光芒,愈發顯得她肌膚瑩白,「嗯,她的裙子是幾年前的那條,額間滴墜也是拆了首飾重新打的,腕子裡的玉鐲成色渾濁了,怕是沒少拿自己的體己填補廣平伯府的窟窿吧。」
聲音里帶著自己也說不清的迷茫。
許菡還沒留意到許瑚腕間,點了點頭,「所以,我猜著五姐姐的嫁妝可能被挪用了。」
「應該是,」若不然,許瑚也不會在自己穿用上花費心思,「阿菡,你說五姐姐嫁人圖的到底是什麼?是五姐夫那個人?可五姐夫院子裡也不清淨。」
若廣平伯府只是空殼子,五姐夫這人對五姐姐極好也便罷了,可明顯也不是,鄭皓身邊從來也沒少過女人,不管是他們成親前還是如今,姨娘妾室也有好幾位,在外面也有風流事。
因為和許瑚關係不佳,到底是一府姐妹,許如容和許菡也沒說過許瑚的事,只是得知些她的情況,心中唏噓,今日一說出來,忍不住搖頭。
這五姐姐到底圖什麼嫁了過去?
要不然,她方才也不會直接刺她自己過的可好。
「五姐夫這是騙婚,」許菡一直覺著鄭皓不是良配,可五姐姐便一頭扎了進去,許她是看中了廣平伯未來伯夫人的身份,但廣平伯府那空殼子和許瑚婚後種種,讓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場刻意的騙婚。
而且,這話她姐姐也說過的,最初許瑚與鄭皓的事一鬧出來,姐姐就說鄭皓目的不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