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姑娘,」管事嬤嬤這工夫園子裡似乎也有些動靜,許是那位許七姑娘引起的,畢竟那樣的姿容便是她也少見,怕不得宮中娘娘都要遜色些。她可還有差事在身上,想趕緊應付了這位公子爺過去做事。
管事嬤嬤急急地說完,讓門口僕婦看住了園子口,莫胡亂放人進來,便匆匆進了園子裡。
「許八姑娘,安陽侯府上的,也不知定了人家沒有?」留下的姚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往前怎麼從未聽說安陽侯府有這樣一位佳人?」
他雖不是多麼好*色風流人,可這個年歲的大家子弟,房裡早就擱了伺候的通房丫鬟,早就通了人事。
與一群狐朋狗友閒聊胡侃時,自然少不了說些風流韻事,抑或者誰家閨秀生的模樣更好,誰家的姑娘跟個母老虎一般可不敢多看,小心被上抽幾馬鞭。比如到現在還沒訂出去人家才回京算是老姑娘的樂安縣主。
而他家大妹二妹又有京城雙姝之名,雖那些朋友們不敢在他跟前胡亂議論,但誇讚之言總是有的,若是有了許八姑娘這樣貌美的姑娘,自家那兩個堂妹……
不是姚三覺著兩個姑娘還能在右相如此受寵,大堂妹看他不順,他覺著大堂妹能裝不喜,姚三覺著,這兩個堂妹真及不上許八姑娘模樣三成好看。
至於雙姝以才情揚名,對於不學無術的姚三而言,那就更覺著兩人酸唧唧故作姿態。
「三哥說什麼呢?趕緊走了,」姚六又催促一聲,聽到他嘟囔的最後一句話,沒多想,「許是跟大姐二姐之前不是一個圈子裡玩,咱們不認識也正常。」
姚三看一眼只顧著吃了飯去鬥雞的堂弟,這傢伙滿腦子都是吃飯鬥雞,他上午被祖母餵了不少零嘴,現在還有些撐著的。他說的是這回事嗎?
放眼京城,哪家有模樣出挑些的姑娘,不早就在京城裡多少有些名聲了,如許七姑娘這樣寂寂無名的卻少見,莫不是之前不在京城裡住?
他胡亂猜著,姚六已經拽著他往外走,「這有什麼好猜的,叫小廝去打探下就是了,」安陽侯府就在京城,打聽下他們府里的姑娘有什麼難的。
「說的是,」姚三又回頭依依不捨地望了眼許如容進去的方向,到垂花門看到等著他的隨身小廝,就吩咐他去打聽去了。
不說,姚三就是與姚六去了酒樓吃飯都心不在焉,一直念念不忘許如容的姿容,只說許菡牽著七姐姐的手,進了右相府後園子,入目便是一片菊花花圃。
不知是不是因為對姚知語姚知湘姐妹不喜,對她們居心不純的惡意,許菡看到這一片或白或黃或紫的菊花,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句不是耳熟能詳的五柳先生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而是歌手周董的「菊花殘滿地傷」的凋零,還有菊花後來被貼上的另一層標籤含義。
如此一想,竟有些不忍直視眼前美麗的花瓣。
自然,滿園子的花色也不及身邊她七姐姐的麗色。沒見她與七姐姐一出現,走過之處都是驚艷之容。
耳邊更是竊竊私語聲。
「這是誰啊?這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是啊,這模樣……」未盡之語帶著些許酸溜溜,怎這樣的好樣貌就不屬於自己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