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方才,清平侯世子夫人已經說了,她那未來妹婿明年就要下場,現在已經過了秋分,距離春闈也不過數月,肯定是要專注在準備科考上了。
陳鍾氏看向慧和長公主,現在只能指望大嫂能幫忙施壓了。
慧和長公主雖答應了陳易幫忙,但也要對方願意,尤其這人還是安陽侯府未來女婿,不管是不是入贅,人家過幾個月還要科舉,她縱使是長公主,此事尚也不願以權壓人。更何況,對於這樣一個年紀輕輕,便驚才艷艷的少年,慧和長公主未見其面,便為當今聖上有了些許惜才之意。
許菁行事圓滑,馬上主動道:「殿下,雖然妾身是如意鋪子的東家,但這設制機關之術,都是林漠負責,妾身並不懂此道。而且,這具體要做怎麼樣的金銀器妾身也不懂,不知耗費多久,不如妾身幫忙介紹林漠給陳二爺,屆時讓他們自己談談,看若是能幫上忙,自然是最好。」
她這話對林漠留有的餘地很大。
若只是不耗費時間簡單些的設制,林漠便可幫忙,但若繁複耗時過多,那林漠也可婉拒。
其實,許菁聽得出來,這文思院雖然是要為聖上獻禮,但卻沒有很早便準備,可見這獻禮求得並非耗時,該是巧思。又或許是沒人會想到那位文思院巨匠忽然離世,才讓文思院措手不及。
這事,她確實沒法幫林漠做決定,或許他能幫上忙,又或許超出了他能力範圍,畢竟文思院那麼多能工巧匠都不能勝任,他便是擅機關術,也未必就能趕超那些文思院供職多年的匠人。
她如此一說,慧和長公主倒不意外,陳鍾氏卻有些失望,覺著清平侯世子夫人太沒眼力數。
因關乎自己夫君差事,陳鍾氏也查了些關於許菁的事,知道她說的那個林漠,其實就是早幾年傳的安陽侯府為其最小的嫡出姑娘招的上門女婿,童養夫。這樣身份的人,什麼都依靠安陽侯府,若是許菁這個姨姐發話,他哪裡能不應。
就算要科考,但沒有安陽侯府的支持舉薦,這上門女婿就算中舉也沒法謀好差。
不過,許菁應著牽線讓夫君與那林漠談,陳鍾氏也沒法說旁的,她看得出來,大嫂並不想以權壓人。雖然是大嫂,可卻是長公主尊貴的身份,連居住都不在陳府,而是有自己專門的華貴長公主府,她又能如何?
生就的身份不如人高貴,便是嫁到一家也改變不了多少。
「那就麻煩世子夫人了,」陳鍾氏壓下心中一些翻湧上來的情緒,唇角帶著笑道謝。
許菁笑著道:「陳二夫人不必客氣,那回去我就告訴林漠,看陳二爺那邊什麼時候方便讓他們見面詳談。」
陳鍾氏知道自己夫君對這件事的著急,「世子夫人若是方便,儘量早點通知林公子,我家老爺今日也得閒。」
她這話沒說的太透,許菁也明白了,笑著點了下頭,「那我現在就讓人去問問阿漠那邊是否得閒。」
說完,便轉身吩咐秋雙去外面找個護衛去青鶴書院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