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了,我看前面差不多就可以了,走快些,」前面馮承學為了早點回府,走了近路,正好是僻靜的巷子,許修忙提醒兩人。
三人腳下提速,很快趕上馮承學和小廝後面,腳下無聲,許修和林漠幾乎同時出手,一個劈暈了小廝,一個捂住馮承學口鼻。
「唔唔唔……」馮承學猛地被人捂住口鼻,嚇得魂兒差點飛了,奮力掙扎。然後就覺著嘴上捂著的手鬆開,心下一喜,正要大喊,嘴裡卻忽然被塞進來一團破布,雙眼大瞪,隨即一黑,頭上就被人罩了黑布。
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不時伴隨著一兩聲辨不出男女的低語,「別打頭,爺說了,不叫打頭。」
「沒打頭,放心,就教訓這小子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跟咱們爺作對了。」
「唔唔唔,」馮承學心裡痛呼。
疼,疼死了,誰,是誰這樣暗算他?!
從那打人的話里,他不由就往跟自己結過仇有紛爭口角的同僚、朝臣和不和的人上面想,但可恨這打人的話里信息太少,根本想不到到底是誰背地裡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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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擦著宵禁的尾巴,三人打完了馮承學揚長離去回到安陽侯府所在的長興坊間,坊間裡沒有宵禁,許菡晃動了下手腕,若不是怕驚動人,差點仰頭大笑幾聲。
林漠和許修也是臉上帶笑,許修更是覺著心口一股鬱氣抒發了出去。
方才他們把馮承學打的跟死狗一般,但也有分寸,只讓他受了皮肉外傷,未傷到肺腑。臨走前還好心地把那小廝給弄醒了,好讓小廝回侯府報信,免得馮承學在外面凍上一晚,給凍死了,三妹就得守寡。
自家妹妹大好的姑娘嫁了這麼個偽君子,許修還真想三妹直接喪夫的,可到底也是外甥和外甥女的親爹,且先饒了他。
許修長吁一口氣,若不是顧忌著還有小妹跟著,此時倒是想找個酒肆喝一場。
「困不困?」林漠走在許菡身邊,關心地問,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快休息了。
許菡卻是毫無困意,相反十分興奮,「一點兒不困,」看到前面不遠處有燈火通明,絲竹聲綿綿入耳的酒肆,不由好奇地一直朝那看。
留意到她的目光,林漠望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穿著坦胸的胡姬自裡面走出來攬客,忙收回目光,又微微側身擋在了許菡旁邊。
許菡才看到一個長相艷美的胡人女子,視線就被擋住,忙伸手去扒拉林漠肩膀,「阿漠,讓開些,我看看,那邊好像是胡人開的酒肆吧?」
她還從來沒在晚上出來過侯府,也不知晚間的坊間居然這般熱鬧,不光沿街有小販低聲售賣,掛著布幌子的餛飩麵條的小食攤,最熱鬧的當屬燈籠高挑的酒樓食肆。
正巧她看到的這家是胡人所開,很有西域風情的樂音傾斜出來,「要不咱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