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姑娘雖處境危,卻還能思慮能周全,可見心性堅韌,北定侯心中生出些佩服,「如此也好,七姑娘稍等,我去與掌柜的說一聲。」
但許如容此時一點兒不想離開北定侯身邊半步,緊隨其後,「侯爺,我與您一起。」
雖沒說害怕,但北定侯感覺出來了,也理解她的惶恐。
兩人一起進了酒肆後門,北定侯叫掌柜的找來馬車並一個夥計趕車,等許如容進了車廂,自己也翻身上馬跟隨在一側。
這是酒肆里掌柜的平時出行坐的馬車,自然不是什麼大馬車,外形也簡樸,但對許如容來說,卻是最好的遮擋,又有北定侯隨行庇護,她緊繃的神經才松下來些,但未到家,依然繃著。
從這邊到安陽侯府,馬車行駛不慢,不過兩刻鐘,但許如容卻覺著仿佛過了一年那麼許久,直到北定侯低沉的嗓音響起,「許七姑娘,到安陽侯府了。」
她忙地拉開些車窗簾子,看向熟悉的侯府大門,眼淚差點落出來。
北定侯又道:「為周全些,七姑娘還是先別下馬車,直接坐馬車進府,我去與護衛說一聲。」
「多謝侯爺,」許如容感激地道,一雙美目看著他翻身下馬,英姿利落,如小妹形容的詞語那般勁帥勁帥的,一顆芳心忍不住撲騰緊跳。
只是,想到自己庶出身份,今日遭遇損去的名聲,她又默默黯淡了神色。
那邊,早在北定侯騎馬過來時,門口護衛就認出了北定侯,見他走來,忙抱拳,「見過北定侯爺。」
北定侯點了點頭,然後走近低聲道:「馬車裡是你們府上七姑娘。」
那護衛聞言,忙朝馬車望了一眼,見車簾遮擋,看不到裡面人的模樣。他知道北定侯為人,也欽佩他守衛邊關剿倭寇匪,又有府中主子吩咐,但也不敢疏忽職守,趕忙朝北定侯一拱手,就快速到了馬車跟前,低低小聲喚了聲,「七姑娘?」
許如容微微挑開些馬車帘子,那護衛抬眼一看,雖然臉上花糊糊,但確實七姑娘,趕忙回身吩咐門房開側門,而後走到北定侯跟前,恭敬道:「侯爺裡面請,我這就叫人通知府里。」
北定侯騎馬來的,護衛一面叫了門房的人引著北定侯進去,一面吩咐侯府的人去牽馬,放馬車進入側門。
北定侯本想送來許如容就告辭,可許如容坐在馬車裡進府,安陽侯護衛也熱情相迎,想到等下也要跟安陽侯府的人講一聲之前遇到許如容的情況,便隨著馬車一起入府了。
安陽侯老夫人和侯夫人跟快得了外院稟告,得知是北定侯送了許如容回來,頓時又喜又擔心。
只可惜,侯府此時沒有男主子在府上,安陽侯夫人只能自己趕忙往外院去,又吩咐人去通知許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