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菡也沒發覺,自己也受了最開始那倒霉臭號書生影響,進了車廂,第一動作居然是吸了下鼻子,哦,貌似沒有什麼異味,也跟著問了,「阿漠你抽著哪兒的號舍了?不是那些臭號吧?」
有些意外,阿菡見到自己第一句問的是這個,「沒有,我的號舍離恭房很有距離,」想了下方才似乎看到阿菡聳動了下小鼻子,忙舉起袖子來聞了聞,莫非是自己身上有了難聞的味道?
呼吸間,還是衣裳上熏好的竹香,林漠又恐是自己在考場裡呆的久了,嗅覺受到影響,忙往旁邊挪動了下靠近窗戶,「是不是我身上有了味道?我打開些窗子,阿菡你把斗篷穿上……」
說著,就要拉開些窗戶,被許菡止住,「沒有,不用開窗子,就是等你的時候,有個考生倒霉催的抽著臭號了,沒等考完到點就提前出來了,把外面等著的人都熏得遠離他好一段距離。我就怕你也抽到那附近,放心,你身上沒有臭味異味。你不知道你出來的時候,跟周圍那些考生一對比,簡直是太乾淨整潔了……」
許是三天沒見,許菡總覺著有說不完的話,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
林漠聽到自己身上沒有異味才放下心來,畢竟就算他已經很儘量注意衛生,但考場號舍條件太限制,恐身上還是有味道了,不想叫小姑娘嫌棄難聞。
而聽著小姑娘清脆的聲音,他一點兒都不覺著煩,反而滿足極了。
這三天雖然是考試,但考題對他來講並不難做,他幾乎可以說是遊刃有餘地完成了,剩餘的時間里除了吃喝睡覺,便是想她了。
這還是他這幾年第一次好幾天都見不著她。
以前,就算忙得時候,只早上或晚間見她一面,可連續三日未見,他便覺著心裡空落落,思念之情油然而生。
「哎呀,」許菡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看我,光顧著跟你說話了,餓不餓?我來的時候在路上買了點點心,才烤出來的,」她忙拿出點心,隔著油紙包試了試,「還有些溫和,你先吃點墊墊。」
在考場裡三天,對他來說最痛苦的不是吃喝也不是晚間窩在號舍離睡覺,而是去恭房那個有味道的地方,第一天還好些,畢竟大家都才進去,但後來……他寧願少喝水少吃東西,也不想踏足。
為此,他也十分慶幸自己抽的號舍遠離那邊,而像方才阿菡說的那個臭號考生,著實叫人同情。當然死貧道不死道友,同情可以有,但其他什麼以身代之就算了。
眼下,他自然是有些餓了的,忙將那些有的沒的驅逐腦後,就聽到許菡有些懊惱的聲音,「糟了,我忘記把油紙包打開晾著了,糕點捂的不酥了。」
她只想著等林漠出來了,趁著熱乎給他吃,顧著保暖,忘記這樣捂著水蒸氣會把點心悶潮了。
這麼簡單的常識,她居然都忘了,難道真的是越長大越廢了?
其實,平時都是帶著石榴或者鈴鐺出門,這些都有她們操持,現在離開她們伺候,自己竟生活不能自理了麼?
若是她們知道自家姑娘此時心聲,還得十分驕傲:能把姑娘養的生活不能自理,她們驕傲,她們自豪!
許菡買了兩樣點心,一個寶相花酥餅,一個梅花香餅。梅花香餅是蒸出來的,口感上影響的少,但寶相花酥餅口感肯定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