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年伯狹長的眼睛眯縫更甚,惡意傾瀉而出。
槐娘不經意回頭看到,心中一抖,眉頭皺起,這人該不會就此記恨上了許八姑娘吧?她要不要去提個醒?
許如容這會兒也正拉著許菡的手,擔心的不行,「阿菡,那不是個好心性的,你方才那樣罵他,我怕他會記恨上你。」
又後悔自己當時的怯弱,讓小妹擋在她身前。
許菡卻不在意,「我就是看不慣他糾纏人,七姐姐你都定親了,他還不忌諱地擋路,還想搭訕,就該給他沒臉。」看出七姐姐自責,她忙道,「他是衝著七姐姐你來的,七姐姐不出面不出聲就對了,你要是一出聲,他指不定還怎麼歪纏。放心,咱們家到底是侯府,我也有自保能力,不怕他記恨。要是他一個大男人為了幾句話就記恨我,那就更讓人看不起了,小肚雞腸。」
許如容還是不放心,她對懷年伯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這事回去後一定得跟家裡人說一聲,你若是外出,也要格外注意安全。」
許菡卻是心大並不以為意,但七姐姐的話也都點頭應好,「就是那個槐娘,看著人還不錯的,要不要給她提個醒,這懷年伯不是良配,」方才她看得清,槐娘還向著她們。
許如容搖搖頭,「不用了,該說的,一早就與她講了,她自己的選擇,咱們也不能干預。」人各有志,各有難處。
但兩人誰都沒想到,懷年伯會走偏鋒。
……
三月桃花紅十里,細雨清風爭相與。花紅柳綠的時日裡,湖畔溪前常有文人雅士聚集,或吟詩作畫,或淺評深切文章,闊談論時事。
而十七這日,基本所有文士們都關注了一樁事,那便是今日新科進士們的殿試。
有猜測今日殿試考題會是什麼方面,治水、吏治、民生或者其他,有猜測今科進士們一甲會落得哪家,各大有名的酒樓、茶樓、食肆基本大堂無虛席,不時傳出幾道文士們或激昂或頓挫言辭。
尤其靠近皇城的酒樓更是熱鬧,等新科進士們出宮的家屬里,有身份地位的都包了雅間在這邊等待。
一大早,各位參加殿試的進士們便到了皇城門外等待,安陽侯府車徽的馬車一到,周圍的人全都知道了,這是此次貢試魁首家,待見到俊美無比的林漠出來,更是一陣轟動。
長得好看,讀書這麼好,還如此年少的公子,不僅讓來送家人入考場的女眷們眼熱,旁邊的新科進士們看著俊美矜貴的頭名同科,竟覺著有這樣的同科頭名有些與有榮焉。
「可惜了,這林公子是個倒插門的上門女婿。」
有人不知是酸,還是羨慕倒插門能倒到侯府上去做女婿,來了這麼一句。
很快就被附近的人噴了,「你瞧瞧那位小姑娘,要是能有這樣的門第還有這樣模樣的未婚妻,倒插門也還是幸運呢。」
旁邊很快有人看向站在林漠旁邊正與他說話的小姑娘,小臉眉眼精緻,明眸皓齒,嬌俏活潑靈動,眼神還純淨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