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衣服足足有十幾層,都是夏天的單薄的布衣,外面是一層破棉襖。
枯瘦如柴的上半身滿是青紫的傷痕,新傷舊傷,傷上加傷,全身沒有一塊好肉。
「皇上,這就是祭酒說的他們為什麼不欺負別人,學生無數次在深夜中自省反思,到底我哪裡做錯了,要這樣對我呢?」
池晏他眼神中滿是麻木,嗤笑:「皇上,學生才疏學淺,不知這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什麼意思,您能否為學生解惑?」
第73章 昏君!
池晏又走到羅千面前,步伐踉蹌:「羅世子還有祭酒大人,你們能否解惑?」
「其實我也一次次地自省,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對讓羅世子您一直對我這般照顧?」
池晏知道這一次凶多吉少,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拼一把。
羅千和鞠傑一時間啞口無言,想要解釋卻又一個字說不出來。
「池晏,你這傷可不是我打的,明明是那次崔南煙把你拉走打的!」這時候他想到那次他被崔南煙拖走的場景。
「大晉朝四百三十五年,六月三日。」池晏突然說出來一個日子。
羅千一頭霧水,下意識問道:「什麼?」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與我說話的日子,也是你招募我做羅家幕僚的日子。」這一天他記得十分清楚。
封豫側耳傾聽,對他來講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當然也不是壞消息畢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看來池晏的遭遇只是因為沒有被成功招募,他的目光放在羅千身邊的人身上。
國子監建立幾百年,每隔三年都會有一批會元前來京城入駐到國子監。
接下來池晏把羅千每次打他的日子都清楚明白地說了出來,最後他淚流滿面。
「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中央。
聲音悲切痛苦:「皇上,學生只想為國家效力,為何要變成如此啊!!皇上,求您給學生一個答案啊!!」
這一番話無疑是把各個世家放在火上烤,尤其是鞠t家,皇后的氏族。
更是透露出一個消息,沒有「照顧」的學者都已經被各大家族招募,早已不是皇上的人了。
一個大將軍府光明正大地在國子監招募幕僚,拉幫結派,這是想要幹什麼?
封雲深表面上雲淡風輕,沒有絲毫的反應看見池晏時候毫不在意。
實際在桌案下的雙手已經骨節發白,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你且退下,現在朕在問崔南煙為何毆打祭酒之事,你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以後再說。」
封雲深不耐煩地一揮手把池晏打發到一邊,讓小太監把人帶走。
池晏不敢相信這人是當今陛下,居然把霸凌欺辱說成雞毛蒜皮的小事!昏君!
「煙兒,你過來。」封雲深溫和地對崔南煙招招手,臉上掛著慈父般的笑容。
崔南煙邁著小步一點點地走到大殿中央,無精打采地揮舞了一下小手:「龍龍……」
「嗯,乖,封豫你也過來!」對封豫的語氣冷硬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