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局?」
「小兔崽子,遇到你准沒好事。鬆手!」
「您怎麼在這兒?」黎野鬆了手。
郝局推了推眼鏡框,打掉黎野手中刺眼的光線,字正腔圓,「查案!」
「不是,您不是早就下班回家了嗎?」
「你以為就你關心案情,其他人就都視若無睹?」
郝局揉搓被黎野壓迫的頸椎,橫了他一眼,「我已經申請了推遲復工報告。現在網上傳的亂七八糟,輿論壓力太大。左右也是等結果,就不如提高辦案節奏。再勘察一遍總不是壞事。」
「您申請推遲復工了?那批了嗎?」
「很難說。得看市領導意思。一個工程停太久,各方面利益都受損,牽一髮動全身。市領導也得權衡利弊,何況這是重點民生工程。」郝局瞪了一眼黎野,「你以後穩重點,還沒看清就拿人,我這老胳膊老腿禁不起你折騰。」
黎野騷了騷後腦勺,圓滑地賠笑,「您也是,大晚上出來勤政愛民,也不帶個照明,我以為是嫌犯呢。」
「少嬉皮笑臉。」
郝局突然一激靈,捂住左腿,踮起腳尖,臉上的肉抽動幾次,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嘶……」
「怎麼了?」
黎野納悶地看著他,心想自己手勁兒確實大,但是剛才抓的是脖子,這老小子捂左腿,是想碰瓷不成。
「我好像踩了釘子。扎穿了。」
「啊?」
黎野像抬椅子腿一樣,搬起郝局的左腳,借著手機的光,鞋底真的扎著一顆釘子。不過似乎不大,只有兩厘米左右。順手拔了下來。郝局咧著嘴,一陣「哎呀」慘叫。
「您這是心理作用,這小釘子都不一定扎透鞋底。」
「你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郝局一瘸一拐繼續往裡走。
黎野跟在後面一路寬慰。
望著郝局的左腿,一張精悍的臉若有所思。
忽然一個念頭從黎野心中升起。
在警隊這些年,養成的刑偵思維無時無刻不在運轉,這是黎野的習慣,也是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