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野!」
「野哥!」
「黎隊!」
眾人手忙腳亂地爬上高大的粉碎機。..
冬日暖陽照在醫院裡的單人病床上。屋裡泛著消毒水和血腥的味道。
黎野手術完,剛剛度過危險期,睜開眼四處張望。
我還活著?沒死?
溫祁一襲白襯衣、黑褲子從外面接水回來,看見黎野正直愣愣地望著自己。冷靜的臉露出細微的柔和。
「醒了。」
清冷憔悴的身影放下水杯,回身要去叫醫生,被黎野一把抓住手腕。
黎野望著溫祁消瘦的臉頰和變得更尖的下巴,「我睡了很久嗎?」
「三天。」
「三天?你都在?」
溫祁輕輕點頭。
這個極小的幅度,在黎野看來像是一罐蜜糖。他不知不覺笑出聲。
真可惜,三天居然是昏迷狀態,要是清醒的該多好。黎野不老實地想要抱住溫祁,才發現自己身上還連著不少醫用器械。
身旁的溫祁掰開他的手,坐在床邊輕聲說,「你剛手術完還不能動。」
黎野掃興地點點頭,下一秒隔著呼吸機朝溫祁笑。
溫祁像沒看見一樣,抬頭瞧著黎野頭上的血氧監測數據。數據在不斷上漲。溫祁指了指那些數字,「你最好保持平靜,不然數據太高了。」
黎野伸出血氧這頭被夾著的手指,左右晃了晃,表示平靜是不可能的。
一向鐵骨錚錚的硬漢,即使哪也動不了,身上的反骨也依然不會閒著,它會伺機而動。
不過黎野死裡逃生,這副「五花大綁」的樣子居然還能笑出來,讓溫祁有些哭笑不得。
樂觀的糙漢直男,似乎不一般人生命力頑強。
淺淺的梨渦浮在溫祁臉頰上,像鳶尾花一樣柔和美好。
剛從鬼門關回來,就看到萬年不笑的溫祁對著自己淺笑,哪怕是極為淺淡的淺笑。對於黎野來說這簡直是天大的恩賜。望著溫祁,黎野心中一陣奇癢,擠眉弄眼兒地向他表達被器械牽絆住的熱誠。
「老實待會兒吧,我去叫醫生。」黎野不讓他走,大手摩挲著溫祁的腰,把他拉回來。從氧氣罩里慢慢地說,「別走,讓我多看一會。」
黎野那雙有力的大手緊緊貼在溫祁腰上,那仿佛是屬於他的領地。溫祁不免怔恫。
僵在床邊的身子好像在黎野手上縮了一下,喉嚨也在微微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