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纪听训顶替纪听词的身份之后,恭王府里也被换上了许多时瑾微的人。
府上有早早就候着的大夫,纪听训被带回来的时候,就立马被安排进去救治了,似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一样。
但似乎,事情偏离了计划原本的预想。
“你说什么?!”
听到杨正所禀报的消息,时瑾微如雷轰顶。
与此同时,给纪听词把脉的医者也惶恐前来禀报:“王爷…公子的情况很不妙啊……我替他把了脉,虽然公子全身上下毫无外伤,但脉象却在逐步微弱……这…这说不通啊……”
时瑾微慌忙跑到床前,纪听词看起来的确不容乐观,面色苍白,唇色近无。
他毫发无伤都虚弱至此,那么纪听训岂不是更加危在旦夕?!
对对,杨正刚才还说了,那个贱人没有按计划那样只是伪造出‘恭王妃命在旦夕’的假象,他是真的拿自己的命在赌。
原本他还不理解,为什么纪听训做这个计划之前一定要见纪听词,但现在,他多少想通了。
纪听训想杀死腹中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他想借这个计划假戏真做,但月份大了拿掉孩子是有风险的,更何况还是直接对着自己的肚子来一刀。
可他就是在赌,他和纪听词命连着命,他要是出事了,时瑾微不一定会全力救他,但一定会全力救纪听词,所以只要纪听词不死,他就一定能活。
这就是纪听训计划之外的计划,事实上证明,他赌对了。
时瑾微想通这之间的联系后,整个人就处于极怒的边缘,阴冷渗人的笑声从他嘴里传来,只叫人背脊发凉。
他看着纪听词,但脑子里却把他当成纪听训,语调阴沉得可怕:“呵呵呵呵真会算计啊纪听训,你用这种方式杀死本王的孩子,你以为这样本王就会放过你了吗?做梦你做梦!”
他失控的怒吼吓坏了那个医者,医者甚至都諵砜来不及注意时瑾微嘴里说出的那个,与纪听词相近却不相符的人名,就被杨正抽刀灭了口。
时瑾微道:“去给本王找,把所有能找的大夫通通送去恭王府,让他们不管想什么办法,把人给我救活!”
杨正闻言,目光下意识看向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的纪听词,可时瑾微激动得如一头野兽,他也就没说出心里的疑问,领命后就出去了。
或许时瑾微也不知道为什么,纪听词纪听训都命在旦夕,他说他爱的是纪听词,可从头到尾真正能牵动他情绪的都是纪听训,就连方才让杨正找大夫,也都是让送去恭王府。
因为纪听训此刻躺在恭王府。
慢慢冷静下来后的时瑾微也恍惚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颓然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偏头看向纪听词,这个自己一直口口声声说爱着的人。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也否认不了,他竟然真的,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担心,那样爱。他心里真正担心在意的,会是那个人。
时瑾微离开的时候,没有吩咐任何人,纪听词仿若被忘在了那里。
窗外的徐清风站着望了许久,最后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