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家崽子吃的滿臉是血,都還要過來寬慰自己,米婭感到好笑又熨帖。她將唐月尋攏到懷裡,一邊幫他清理著臉上的血漬,一邊問:「吃飽了嗎?」
唐月尋點點頭,那麼大一頭疣豬足夠他們五個幼崽和米婭一起飽餐一頓,然後接下來的三天他們都不用在吃東西了。
吃完之後,唐月尋就和肉嘟嘟的兄弟們打鬧嬉戲在了一起,他們還是幼崽呢,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哪怕生存的壓力再大,米婭看著這一幕心情也不自覺的放鬆了許多。
這一晚他們一家是在一棵巨大古老的香腸樹上休息的,根據米婭的打算,這裡在未來一段時間裡就是他們落腳點了。
依然是一個炎熱的中午,在樹蔭里躲太陽的維利心情卻不怎麼好,他在凌晨的捕獵因為一個不速之客失敗了。
那是一隻成年的雌性白犀牛,因為帶著一隻小犀牛而顯得對周圍十分緊張,明明維利捕獵的地方離這母子倆還有一段距離,卻被警惕過度的雌犀牛當做了威脅。
就成年犀牛將近兩噸的體重體型,哪裡是花豹能捕獵的。就是獅子對上了,不依靠獅群的話都得掂量掂量!
當時本來已經成功撲倒一隻小斑馬的維利,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隻犀牛像腦子抽了一樣,朝他沖了過來。那鐵蹄和犀牛角可不是擺設,若是結結實實挨上一下,維利基本就可以和美麗的帕魯大草原說永別了。
維利被迫放開了小斑馬,轉身跑開,而那隻犀牛一直追到他上了樹,還噴著氣在樹下轉了好幾圈才離開,等回過神,那隻小斑馬早跑回種群里不見蹤影了。
這樣的無妄之災讓維利一大早就覺得鬱悶,直到巡視完領地,氣溫升高,在樹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算過去。
和獅子一樣,太陽最曬的時候也是花豹們懶散的時候,樹蔭遮擋住了炎熱的日光,維利趴在樹上動也不想動,他還不太餓,捕獵的話還是放在傍晚吧……
在夕陽的餘暉中,屬於密林的深綠色逐漸變得稀疏,一點一點過渡成淺綠色的草原交界處,有一條蜿蜒的深溝。這裡是曾經亞羅河的一條支流,不過因為地質變化後斷流了,漫長的時間過後,露出了深陷的河床,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溝壑底部,一頭花豹正在悄然前進著,微微伏低的身體,輕輕抖動的鬍鬚,以及時不時豎起側聽的半圓豹耳都昭顯著他要捕獵了。正是中午就想好捕獵時間的維利。
維利仔細分辨著微風帶來的角馬群的味道,一邊找尋著更容易上坡的地方,一邊聽著角馬群緩慢移動的蹄聲。
在往前走了百來米後,維利相中了一處緩坡,那裡向上延伸的角度可以很容易起跑加速,並且是下風向,他的氣味不會提前驚動角馬群,且草叢夠高,很適合隱匿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