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我的小主播遇到了一些麻煩,這種事處理不當可能後果嚴重,因此我深夜造訪,一是希望全力配合警方工作,二是避免任何可能損害艾利斯頓公司名譽的事件發生。」裴照語氣平和,卻透露出不容小覷的氣場。
「事端?」顧勢青冷笑著反問,「若真有事端,恐怕是源於某人刻意製造的虛假指控吧。」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裴嬌躲藏的身影,內心更堅定地認定了這主播行事不端、心術不正,且「後台強硬」,如若是其他人就算了,偏偏是自己最為反感的裴家。
「顧勢青,顧sir,裴總也壓抑著不忿,對於顧勢青的冷淡與高傲極不舒服,另一人上前,「裴總此行並非想讓你們的工作為難,而恰好是基於對事態的重視。」裴照身邊的律師模樣的男子適時出聲,西裝筆挺,橫隔在兩人中間,「在真相未明之前,隨意定論似乎有悖於人民公僕的原則,不是嗎?」
裴照身旁的律師已準備就緒,恭敬地呈上一份正式文件。
「關於今晚的事件,我方艾利斯頓保留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一切追索權利,顧sir。」
顧勢青接過文件,做戲做全套的義正言辭地回敬:「我們當然會依法行事,繼續深入調查,一旦掌握更多證據,定將不法分子繩之以法。同時,裴嬌主播三天內不要返回1號房,以防干擾我們的調查工作。」
「自然,我們會遵守。」裴照臨要轉身離開,突然對著顧勢青半是敘舊半是敲打的提了一嘴,「顧sir,令尊顧老爺子,最近身體是否康健?待我們裴家的晚輩有空了,必然會去拜會他老人家。」
隨即,裴照便溫柔地扶持著裴嬌離開了,留下顧勢青面無表情地將那份根本不曾看過的、輕飄飄的聲明棄置在走廊的垃圾桶內,在聽到裴照最後的話語後,顧勢青的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與憤恨,壓抑至極的憤懣情緒在幽暗的走廊達到了頂峰。
隨後,他敏捷且悄無聲息地從審訊室的錄像設備中取出了磁帶,在晨曦初現、尚未有人察覺的時刻,將這記錄了一夜「風雲」的SD卡,秘密鎖進了自己辦公室抽屜最深處的隱蔽位置。
隨著新一天工作的開始,顧勢青坐到電腦前,通過內部網絡系統繼續深入挖掘裴照及其背景強大的艾利斯頓集團的信息,心中暗自回味著,沒想到今晚收穫頗豐,老熟人悉數登場,因為刺-激又富有挑戰的人和事,一夜未眠的雙目也迸發出詭譎而沉醉的光芒。
當裴嬌再次坐進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心情已與往昔大相逕庭。他依偎在裴照的臂彎里,委屈而依戀地傾訴:「裴總,我真的…我真的無意招惹是非,昨晚,確實…確實有個男人對我做了那種事,嗚嗚…我對偵查一竅不通,但我真的沒有說謊!」
像是急於自證清白似的,仿若直播間裡那個純真卻又略顯稚嫩、試圖以天真方式說服眾人的模樣,才向那麼多虎視眈眈的、想將其一把吞吃入腹的粉絲們露出大腿的軟肉,此時的裴嬌乖乖的,主動褪下了披掛的外衣。
他裸-露的腿部自膝蓋以下、細膩的小腿,乃至腰際私密處周邊,皆顯現出淡淡的淤青與傷痕,宛如無聲的訴說:「您看,這些都是昨晚發生過的證明…請您,務必相信我鴨!」
小主播澄澈到透明的眼底里滿是懇求與無助。
裴照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沉著,儘管與裴嬌相識不久,但是裴照已經在心底確信,裴嬌是那麼的單純、善良,不為金錢所動,是他見過的最單純天真的好寶寶。今天的事情,完全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