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就知道哪兒有寶貝,他陳桂怎麼就沒夢見過?
不信歸不信,臨近三更時,陳桂還是老老實實候在了伯府角門外。
等林雲嫣來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轎子:「您請。」
十六夜的月色皎潔,偏今夜雲層密,擋了圓月不說,連星子都不見幾顆。
半夜的老實巷靜得嚇人,挽月一邁進去就打了個寒顫。
陳桂點了燈籠,罩子攏得厚厚的,只能透出來一點兒光。
他拿了一盞給挽月,自己又拎著一盞:「雖說這個時辰不會有人來,但我們還是得謹慎些,萬一遇著什麼就不好辦了。」
挽月一手拿燈籠,一手扶著林雲嫣,也就是挨著自家姑娘,才給了她一點勇氣。
聽陳桂這麼說,她不由問:「會遇著什麼?陳東家你別嚇奴婢,奴婢膽子很小的……」
陳桂哭笑不得。
他哪裡有嚇人的意思。
「打更的、倒夜香的,」陳桂解釋著,「現在不住人,他們也不往這裡過,但若是燈籠太亮,別人在巷口就看到了。」
這麼一說,挽月鬆了一口氣:「也對,這裡是荊東家與高安買下的,被人發現了不太好。」
林雲嫣輕輕拍了拍挽月的手:「你的膽子確實要練練。」
挽月不好意思極了。
「我們進去吧。」林雲嫣道。
陳桂把燈籠提得很低,正好照著林雲嫣前頭的地:「不好走,您一定要當心腳下。」
林雲嫣邊走邊看。
這裡的狀況確實不好。
當日大火很兇,整條胡同都毀了,還牽連到了邊上的巷子。
平房倒的倒、塌的塌,還有塌了一半的、後來由官府的人手清理了危險的部分,留半座屋子在這兒。
陳桂見林雲嫣一面走,一面還往左右宅子裡張望,便道:「您看,已經整齊多了,原本破石頭木頭東一堆西一茬的,這陣子全給搬走了……」
林雲嫣走了半條胡同,停下腳步問道:「我記得先前商定過,只剩下焦木頭架子的宅子,都要推倒的吧?」
「都推倒,」陳桂指給林雲嫣看,「說是修繕,其實是新造了,這戶、還有前頭那戶,原都還有框架,現在都推倒理出來了。
您知道的,我們當時琢磨著手頭緊,巷口那幾家離起火點遠的、損失小的,翻修為主,不能用的才拆了。
後來國公爺出大頭,我們只占小頭,一下子就寬裕了。
我和荊東家商量,還是全部都造一遍,看起來整齊、乾淨、體面。」
林雲嫣看著空蕩蕩的、連彼此連接的牆體都敲去了的「宅子」,又問:「地基要動嗎?」
定下來的章程里,並沒有動地基的計劃。
「荊東家回江南前倒是沒提過,」陳桂想了想,道,「但整理之後,發現某幾座地基不行的,肯定得看著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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