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天天督辦老實巷,高安也就沒回桐縣,在不遠處租了間屋子落腳。
天色將明,街口的小攤陸續經營。
高安的早點也多是在這一帶解決,他伸著懶腰出門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攤子上的陳桂。
陳桂要了碗面、又拿了兩個餅,大口吃得很香。
高安坐下來點了吃的,與陳桂拼一桌。
兩人也不說話,只當不認識似的,先後吃完離席,最後尋了個隱蔽角落說話。
陳桂把林雲嫣的要求說了一遍。
見高安丈二和尚一般,陳桂也嘆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寶貝,郡主這麼交代,我們就這麼做。」
高安應下來。
陳桂這才回家去,躺在榻子上補覺。
一直睡到午後,才被兒子幾拳捶起來。
「廖子叔來了。」
陳桂匆匆出來,一面打水洗臉一面聽廖子說話。
「高東家讓我來的,」廖子道,「都挖了,什麼也沒有。」
陳桂手上沒拿穩,井繩鬆了,水桶又滑落入水,發出咚的一聲響。
一個激靈,陳桂的瞌睡醒了大半了。
「什麼也沒有?」陳桂瞪大了眼睛。
郡主弄錯了?
可明明郡主看起來十拿九穩。
不對,郡主說的是「做夢夢到的寶貝」,做夢哪能信!
唉,好像這麼說也不對。
應當是郡主不知從何處得來了些許消息,只是來源與細節都不好說出來,才以「做夢」為由。
陳桂行商多年,來路需得保密的情況也遇著過。
現在高安沒有挖出來,興許是郡主的消息錯了?
廖子又道:「對了,高東家還有一句話讓小的捎給您,近些時日總有人在巷子外頭轉悠,他起先沒往深處想,今兒挖著挖著才想到,那些人莫不是也衝著東西來的?」
陳桂立刻趕去了誠意伯府。
在花廳里坐了會兒,林雲嫣便帶著挽月來了。
陳桂道:「什麼也沒挖出來。」
聽完,林雲嫣的眉心皺了皺。
沒有挖出來任何東西,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她倒是沒去懷疑徐簡。
昨兒那幾句話就是逗挽月的,徐簡不至於悄悄拿走了金磚、還半點訊息都不告訴她。
從前出生入死的交情,誰也不會摳到那份上。
若是這點兒信任都不存了,這老實巷的買賣也就沒法一起做了。
「這些時日……」陳桂又說了第二個消息。
林雲嫣挑了挑眉。
一個念頭慢慢在腦海里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