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大飽按了手印後、王內侍才說金磚?」徐簡問,「他那時候又去六果胡同了?」
朱騁一愣,下意識想迴避,轉念想到自己正在老實交代,他便道:「沒有,我走大街上,他使了個乞兒當傳話的,讓我去邊上茶樓雅間。
我進去了,那婆娘也在,死太監當著我倆的面說了金磚,說什麼也要去挖出來。
哪知道會是禁書,還被高安逮個正著!」
單慎問:「王內侍與英國公往來的信都燒了,您手上還有證據嗎?」
朱騁泄氣了。
「沒有,」他苦苦一笑,「那是我父親,我能想到要防他一手嗎?我全心全意跑腿辦事,他卻……」
單慎拍了拍朱騁的肩膀。
朱騁道:「這些都是真話,沒把單大人當傻子。」
徐簡與單慎從廂房出來。
單慎雙手抱在胸前,道:「我聽著應是真話,交代是交代了,證物卻拿不出,尤其是不曉得那王內侍的下落……」
徐簡建議著:「王娘子提過柳安鎮,朱騁又說櫻桃胡同,這兩處都得翻翻契書。」
單慎贊同。
徐簡又道:「我剛也沒誆朱騁,英國公真要割席,他可能會在朱騁的書房裡安排些東西,可以去看看。」
說走就走。
一行人到英國公府外頭,這裡的氛圍已經與清早過來時大不同了。
御林板正地守在大門外,見徐簡到了,領頭的行了一禮。
朱馳來迎。
明知狀況很不樂觀,面對衙門來人,他也只能放穩態度。
「父親在臥房,」朱馳道,「他從宮裡回來就倒下了……」
第103章 把他褲子扒了?
朱馳倒是想繼續唱一唱英國公的慘狀,偏徐簡與單慎一副「你隨便說、我聽不進去」的模樣,他突覺沒意思,也就作罷了。
徐簡隨朱馳到了英國公面前。
英國公躺在床上,臉色難看,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氣若遊絲。
「老夫、老夫……」英國公喘著氣,道,「老夫絕對沒有幫著李汨,沒有!」
徐簡淡淡道:「朱騁都交代了,您還是歇著點兒,別又老了。」
英國公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了,一時之間他都弄不清是被徐簡氣的,還是被朱騁氣的。
那不肖子都交代了?
順天府莫非用刑了?
他英國公的兒子,即便罪名在身,但聖上一日沒有奪他國公之名,順天府就一日不得上重刑。
順天府竟然敢胡亂行事?
單慎不是個蠢東西,不可能出這等差池。
沒上重刑,阿騁怎麼可能交代?
定是徐簡又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