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們看完,道:「就照著這方子用,劉大人莫要心急,擔憂著把自己弄病了,可怎麼是好?」
「哎,不瞞你們說,夫人確實快要病了,」搖了搖頭,劉靖道,「我下衙回來後,好說歹說才把人勸去休息。」
劉靖與兩位大夫你一言、我一語、他一句,鄭玜兄弟愣是沒有找到插話的機會。
直到被劉靖請出了劉迅的書房,到了花廳里,兩人都還有些懵。
熱茶氳氤。
兄弟兩人看著質樸的花廳擺設,聞著香氣濃郁的熱茶,也不知道該不該嘗一口。
劉靖先送走了兩位大夫,塞了不少診金,這才回到花廳里落座。
「彰屏園的事情,迅兒的確有不周全的地方,但他也是被卷在其中的,起因不在他。」
「弄成這樣,貴府為難,我又如何不為難?」
「我在朝堂上據理力爭,也是不希望迅兒添上莫名的罪過,兩位如此年輕,也不知道能不能體會我作為父親的急切之心。」
「人嘛,無故受連累時,總是不痛快的,我想,為著這一回的事,兩位公子也受了不少指指點點吧?」
「如此拖著不是回事,我想要早些息事寧人,也免得外頭繼續風言風語。」
「這都要臘月了,若能儘快辦好,等過年時各家有各家的熱鬧,年後還有恩科,想來也就顧不上說道我們兩家之事了。」
「我也不想年節時各家走親,還是鄭姑娘如何,迅兒如何,還不止呢,連長輩到兄弟,都得被念上一圈。」
「尤其是兩位,無妄之災!」
如此推心置腹、設身處地,鄭玜也不好臭著個臉了。
說到底,事情都是鄭琉鬧出來的,還是兩次。
攤上這麼一個妹妹,全家都得倒霉。
既如此,倒不如早點嫁人去,省得再連累自家!
劉靖說了不少話,這才把兩人送出府。
待關上大門,劉靖呵的笑了聲。
讓這麼兩個嫩如青芽的後生來刺探狀況?
雲陽伯看不起誰呢!
說穿了,就是伯爺放不下身段來看望後輩的迅兒,因而點了兩個小輩來。
但是年輕的、毫無歷練閱歷的小輩,能在他劉靖這裡討到便宜?
從頭至尾,拍子都掌握在他手裡!
哪裡急、哪裡緩、哪裡高、又哪裡低,全是他說了算。
另一廂,雲陽伯沒有想到,鄭玜他們去了一趟劉家,帶回來的話與他設想的全然不同。
「劉迅真的病著,大夫們對病情發展很是保守,不肯說滿了。」
「這麼耗下去,不說劉迅會不會病死,把劉夫人耗病了,消息傳開去,雲陽伯府又討不到半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