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實巷入手,兩廂聊得亦是順暢。
說得差不多了,徐簡先行起身,隨林璵去書房。
小段氏與林雲嫣感嘆道:「談吐舉止,都叫人挑不出錯來。」
林雲嫣聽得直笑。
她剛才就坐在一旁,聽徐簡一本正經與祖母交談。
語調比往時平,語速亦不疾不徐。
祖母怎麼聽,都斷不可能從中聽出一丁點的陰陽怪氣來。
論裝模作樣,徐簡本事真不差。
當然,她也不差。
另一廂,徐簡與林璵關上書房門。
徐簡先開口,解釋初一那日故意招惹太子的緣由。
「伯爺應當看得出來,不提太子才能如何,他心思放在朝政上的有限,他更喜歡打獵、騎馬。」
林璵微微頷首,道:「太子年輕,心思沒有全收回來。」
「聖上讓我跟著他觀政,也是存了讓我引路的想法,」徐簡嘆了聲,「軟的行不通,來硬的吧,太子一準惱我。
新仇舊恨的,我招不招他,他都煩。
叫他知道我脾氣不好,不會一味順著他,可能反而會端正些。」
林璵思索著。
徐簡的話並非沒有道理,可那位畢竟是太子。
先前聽聖上提及此事,林璵私心希望徐簡推掉、莫要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不讓閒散,尋個衙門去點卯,也是可行的。
可徐簡已經應了,再改主意更加不妥。
「我這幾天本想著,聖上讓太子觀政,卻也沒有太過急切要看到什麼成果的意思,」林璵嘆道,「殿下年輕,不夠穩重,與其硬要他如何如何,不如先讓他適應千步廊。
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建樹,能讓聖上看到他的成長就足夠了。
再過幾年,待殿下再穩重一些,進展越發多些。
不過,你既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照著你想的來辦。
得千萬記著,那位畢竟是太子殿下。
我們當臣子的,平日裡在御前再有體面、再能說上話,殿下亦是聖上最看重的親兒子。」
徐簡洗耳恭聽著,沒有打斷林璵的話。
那先前那幾句解釋,前因都是真話,後果皆是胡說。
他壓根沒指著太子端正。
給再多的機會,李邵那人也端正不起來,到最後,只會是他與林雲嫣、與整個誠意伯府都被困起來,走投無路。
只不過,在伯爺面前,還是得有所保留的。
同時,徐簡從林璵的話語之中亦能判斷出,伯爺亦斟酌保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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