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壓低了聲音,講了自己的主意。
劉迅聽得目瞪口呆,他根本沒有想過還有這種方式。
喉頭一滾,他問:「這、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劉靖反問他。
「晉家那女兒不出門,我又手無縛雞之力……」劉迅連連搖頭。
他連那姑娘在晉家行幾、叫什麼名字、多少年紀都不知道。
即便知道了,他要有本事把人家打昏了送到太子面前……
他還念什麼書啊!
他不如直接去考武狀元!
劉靖抬手,在劉迅的腰板上拍了一下:「胡思亂想什麼?強搶?那是砍頭的買賣,我能讓你去做?你把你父親想成什麼人了?」
劉迅縮了縮脖子。
父親當然不會那麼害他,父親無時無刻都在替他、替劉家考量。
劉家就他這一根香火,害了就完了。
可父親若不是那個意思,又是……
劉靖重新又整理了一遍思路,一句接一句,教給劉迅,讓他背下來。
劉迅直犯嘀咕:「這麼說有用嗎?事成了還好,在殿下那兒許是能記個功,萬一事敗,太子殿下不會有事,我呢?」
劉靖還是反問:「你做什麼了?你讓他們下手的?」
劉迅忙不迭搖頭。
「放心,哪怕事情沒辦成,也怪不到你頭上來。」劉靖道。
話已至此,劉迅只好應下。
翌日,打聽到李邵行蹤的劉迅尋上了將軍坊。
這是京里鬥雞鬥蛐蛐的地方。
大冬天的,蛐蛐顯然出不了場,一隻只雄雞倒是精神奕奕。
出入的多是富家子弟,也就是劉靖口中「紈絝混雜之處」。
劉迅還是頭一次來。
若不是尋太子,他恐怕也沒有見世面的機會。
李邵興致很好,定了個雅間,不用人擠人,居高臨下看底下雞飛毛飛的熱鬧。
除了一內侍親隨跟著端茶倒水,還有幾個侍衛穿著樸素的常服,守在門外。
劉迅過去打了聲招呼。
「劉公子,」侍衛笑著道,「這麼巧?要不要通報一聲?」
劉迅忙道:「不用不用,我對鬥雞一竅不通,進去也說不上幾句話,攪了殿下興致。」
侍衛奇道:「那您……」
「想與殿下多往來,我那點兒興趣不足夠,」劉迅把討好之意明明白白擺出來,「聽說殿下對鬥雞感興趣,我就想著來轉轉、也學一學,往後能說出些皮毛來。誰讓我只會聽個戲呢,殿下看著就不愛聽戲。」
侍衛哈哈一笑:「劉公子不止聽戲,還有美人作陪聽戲。」
照劉靖安排好的說辭,劉迅正準備之後把「玥娘」引出來,沒想到那侍衛先提起來了。
劉迅心中一喜,順水行舟,話題就往下帶:「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那天不知道殿下回來,才會叫她……不瞞兩位,當時坐在那兒,我身邊跟著一個,殿下身邊空空的,我真是如坐針氈、如坐針氈。」
侍衛們又是一笑。
別管什麼公子還是侍衛,在殿下面前都是仆。
都是當僕人的,倒也能夠體會劉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