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頭滾著,又是一盞。
茶壺見了底,徐簡嘖了聲,按了按眉心。
他很想見她。
若不是這條傷腿,他會直接去翻誠意伯府的院牆。
此刻的得月樓,戲亦散場了。
「你自己回去吧。」劉迅道。
鄭琉正上馬車,聞言,踩著腳踏回身看他:「那你呢?」
「我去千步廊,」劉迅沒好氣地道,「今晚這狀況,我總得和父親說一聲。」
鄭琉的唇角抽了抽。
既然要說,怎麼不早先去?
腹誹歸腹誹,她倒也沒說出來。
此刻邊上都是看戲散場的人,若他們起兩句爭執,少不得引人眼光。
她坐進車內,摔了帘子。
劉迅另尋了一頂轎子,趕到了鴻臚寺衙門外。
裡頭依舊挑燈。
劉靖聞訊從衙門裡出來:「夜深了,什麼事這麼著急?」
劉迅左右看了看。
劉靖心領神會,把兒子往別處又帶了幾步:「這裡說。」
劉迅忙不迭把所有狀況說了一遍。
「你是說,徐簡突然到了?你母親和阿娉還跟他先走了?」劉靖問。
劉迅吞了口唾沫。
黑暗之中,他看不清父親的神情,只從語氣判斷,父親十分嚴肅。
「是不是昨日在禮部,打草驚蛇了?」劉迅問。
劉靖沒答,只是問:「你母親本不讓阿娉去,後來又堅持一起去?」
見劉迅應了,劉靖的語氣越發冷了三分:「打草驚蛇?驚到的可能是你母親。」
「您是說母親她……」劉迅不敢信,母親反常歸反常,但無端端的,她能疑心到太子頭上去?
沒有見到徐緲本人,劉靖亦只是猜測。
可他近日衙門裡繁忙,也不會為著此事特特回府一趟。
尤其是,他若回去,指不定適得其反。
夫人正是將信將疑時,他的過度反應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會讓夫人連他都質疑上。
「你不用管徐簡和她說了什麼,你一切照舊,」劉靖沉聲道,「太子那兒先安撫住,旁的事情,等我忙過這一段才做判斷。記住,這些時日穩當些,莫要再驚動你母親。」
劉迅應下。
出了千步廊,他站在大街上猶豫了會兒。
此刻回府,萬一母親問話,他要如何答?
還有那鄭琉,指不定還要說什麼風涼話。
太子估計在那宅子裡,他去了也是觸霉頭,弄不好又要挨一腳。
左思右想的,總歸還有一個去處。
「去水仙胡同。」劉迅與轎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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