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慎擺了擺手。
張轅先前應該在忙,沒有聽見他和萬塘說的話。
這就是個局,瞞了更完蛋。
誰讓太子殿下自己掉局裡去了呢?
「去找個太醫吧。」單慎道。
當值的是安院判。
聽來人附耳說了狀況,不敢耽擱,急匆匆趕到了順天府。
李邵被安置在一間屋子裡,蓋了被子,睡得昏昏沉沉。
安院判診了,道:「身體應當無大礙,看著是酒勁太大,酒醒了就好,等下備點薑湯,今晚上涼,光著身子躺地上,又吹了風還沾了些雨,別受寒了。」
說完,他又去看了劉迅,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單慎木著臉在審石公公。
石公公喝得不多,酒勁不足,被衙役狠狠掐了人中,醒是醒了,人還迷糊。
問他話,他答得顛三倒四,全是污穢之言。
氣得單慎讓人把他拎出去,扔在空曠地上淋了半刻鐘的雨。
石公公這下徹底醒了,尖叫著爬起身來:「哪個混帳東西!知不知道雜家是誰?怎麼把雜家……」
單慎問他:「那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石公公循聲看去。
公堂明亮,掛著匾額,上書「明鏡高懸」四個字。
石公公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匾額下站著的人。
順天府尹的臉,他還是認得的。
所以,這裡真是順天府?
石公公打了個寒顫,跌跌撞撞衝進了公堂、直到單慎面前,身後留下一道長長的水印子。
「單、單大人,雜家怎麼會在這兒?」石公公奇道,「殿下呢?」
「還記得殿下,總算有點良心。」單慎冷聲道。
石公公嘴皮子很快,立刻道:「雜家待殿下忠心耿耿……」
「那你還讓殿下烏煙瘴氣地去睡女人?」單慎打斷了石公公的話,「那一屋子,一塌糊塗!你自己不想活了,找根繩子吊死去!你他娘的還害人!老子要是這一回丟了烏紗帽,做鬼都跟著你!你幾輩子都別想長那命根子!長出來就給你剁了!」
石公公沒想到會劈頭蓋腦挨這麼一頓,目瞪口呆,只本能地用雙手捂了捂身下。
怎麼就,又要剁了?
不對!
憑什麼剁他!
他是太子身邊辦事的,順天府憑什麼吆五喝六!
石公公醒過神來,虛指著單慎就要開罵。
單慎理都不理,直接問道:「為什麼會去陳米胡同那宅子?之前去過沒有?殿下與那宅子有什麼因緣?劉迅怎麼也在?有沒有在那裡見過一個和尚?今晚上還發生了些什麼?你全部好好給我答!你要不合作,天一亮就把你交給曹公公,讓曹公公來問。」
石公公的氣焰,在聽到「曹公公」三個字之後,徹底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