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這枚金箋也是一個陰謀?
算計太子是表,他們很清楚,牽扯到太子殿下後,那宅子必定會被嚴查,如萬大人一樣掘地三尺尋線索。
而挑撥我朝與古月的關係是里,金箋呈上來,必定引發各方猜忌,以至朝堂不穩。
若因此讓我們與古月心生嫌隙,最高興的應該是西涼人。」
聖上聽完,沒有評斷。
而先前因查看金箋而顯得人心浮動的金鑾殿頃刻間靜了許多。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各的想法。
徐簡垂著眼看了劉靖兩眼。
不得不說,劉靖確實有本事。
風雲突變時,他的急智,他的應對,讓他在岌岌可危中又勉勉強強站住了,沒有真的摔下懸崖去。
如此比起來,劉迅但凡有劉靖十分之一的能耐,也不會次次都被逼得節節敗退了。
見底下很安靜,聖上緩緩道:「把這枚金箋查清楚,再查使節團、尤其是近些時日進出過京城的。」
萬塘與單慎忙應下。
「眾卿還有什麼想說的?」聖上問。
無人應答。
他們想說的話很多,但都必須多斟酌、多思量。
眼下這個當口,最是膠著,如下棋似的,一步對,能砍下一片棋面;而一步錯,守地盡失。
曹公公喊了退朝。
聖上走下來,視線從徐簡、單慎等人面上划過,便走出了大殿。
徐簡想了想,與單慎一塊抬步跟了上去。
劉靖一直沒有動,直到黃少卿扶了他一把,他才借力爬起身來。
腿腳已經麻了,若不是有人扶著,指不定要踉蹌幾步。
面上穩住,只有劉靖自己知道,他朝服下的裡衣已經濕透了。
這枚金箋,真的打亂了他的陣腳。
他已經全力去扭轉了,但這套說辭能不能唬住人……
別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扯了幾面大旗,但劉靖其實沒有把握。
他的「底氣」是他的政績。
而若政績染上污點,哪怕大旗揚得再高,他的底氣也沒有了。
另一廂,徐簡與單慎向著御書房去。
不多時,萬塘也趕上了他們。
「我看來看去都是真的,」萬塘抹了一把臉,「金箋不說薄如蟬翼也沒厚多少,一面高山一面字,造假哪是那麼好造的?得有模具,一體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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