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國公說此人是兇手,那一定就是。
至於是怎麼確定的……
單慎不是不好奇,而是能耐住這份好奇。
誰都有自己的路子。
輔國公當初能直接帶著他們找到王六年的落腳地,現在也可以直接把兇手攤在他面前。
菩薩嘛,靈就行了
他一個拜菩薩、供香火的,還管菩薩是怎麼顯靈的?
「您既這麼說了,」單慎笑了笑,「我讓人把懸賞放出去。」
下午時候,西街的香料鋪子裡,蘇昌坐在後院發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來的,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脫身了。
綁他的人沒有食言,早上就全須全尾把他送了回來。
掌柜的剛還問他,怎麼先前不見人,蘇昌照著準備好的說辭,推給了昨夜的酒宴。
吃多了,醉迷糊了,這才一夜沒回。
他一身的酒氣,並沒有露餡。
他想,只要瞞過了兩邊人馬,就能夠安全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是真就被嚇破了膽,他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
直到前頭腳步聲匆匆,門被推開,掌柜的探頭看他:「東家!」
蘇昌一個激靈:「怎麼了?」
「城裡貼了布告懸賞,」掌柜的道,「抓兇手,畫像上就是那天來鋪子裡那個,他、他到底是怎麼露餡的?怎麼被衙門盯上了?衙門不會查到我們鋪子裡來吧?」
蘇昌臉色一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半晌,他才道:「別自己嚇自己,等衙門來了再說。」
衙門的人,直到天黑、鋪子打烊都沒有來。
夜深人靜時,一座宅子裡,成喜跪在地上,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成喜的面前,主子臉色難看極了,不遠的地上,還有一隻碎了的茶碗。
「王芪也會失手?」主子問著。
成喜根本不敢搭腔。
道衡是被王芪殺了,但事情做得不夠漂亮,竟然被順天府逮到了線索,五官直接被畫在了懸賞上。
這就是失手了。
「他人呢?」主子又問。
成喜只能道:「在他那屋子裡。」
「你去看看他,」主子冷聲道,「讓他仔細回憶回憶,到底是怎麼失手的?我養了他這麼多年,不是為了養個廢物!」
成喜應了聲,手腳並用後退著爬出去。
爬到門口時,又被金貴人叫住了。
「問完之後要怎麼辦,你知道的吧?」
成喜的牙齒直打顫,聲音也在抖:「小的知道。」
「那就好,」金貴人道,「別再失手了,一個接一個的,像什麼話。」
成喜怕得要命,偏又不能不問:「還是送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