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對此很是認同。
成親之事,沒有越過父母的道理,兩地說親,麻煩是麻煩、也容易耽擱,但很有必要。
而且,陳桂確實有了一絲好奇,余大人怎麼突然就想通了?真是伯爺在翰林院裡給足了壓力?
他這麼琢磨,也就這麼問了。
余璞沒有藏著掖著,哪怕很不好意思,他也把自己的思考與想法擺了出來。
與林大姑娘說親,是他高攀,哪怕是女方主動開口,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他一個新科進士,除了學問與勤勉之外,能奉上的也就是「誠懇」了。
要讓府里看到他的真誠。
他想與大姑娘結親,不是奔著各種攀附的好處,而是,他真心實意想著之後能與大姑娘過好日子。
誠意在一些人眼裡可能並不值錢,但余璞想,在誠意伯府里,誠意價值千金。
陳桂聽得很認真,聽余璞的迷茫以及思索,以及最後的結論。
不由自主地,他鼓起了掌。
這是他的習慣了。
恩科之前聽了那麼多學會詩會,聽到精彩處就鼓掌。
反倒是余璞,自打入仕後就沒再參與過那些,一時之間有些愣怔,而後領悟過來,道了聲謝。
陳桂又問:「還有別的想法嗎?」
余璞知道陳桂指什麼。
身份家底就在這兒了,即便父母聞訊後急忙從家中趕到京城,他們也弄不明白侯府辦婚事的議程。
他搖了搖頭,道:「都聽府里安排。」
陳桂頷首。
他想儘快把好消息送到府里去,就沒有多說什麼,只讓余璞放寬心,一定能順利周全起來。
送走了余璞,陳桂沒有耽擱,立刻去了誠意伯府。
載壽院裡,小段氏剛用完晚飯。
林雲嫣作陪,扶著她在院子裡走動消食。
院子裡養了不少花卉,香氣浮動,祖孫兩人說了會兒花,又把話題轉到了余璞身上。
「他能自己想通最好,若想不明白,我也只好作罷了,」小段氏低聲說著,「嫁女兒,沒有上趕著一定要嫁誰誰誰的道理。我能捨得出這張老臉,我也怕姑爺不好好待雲靜。」
林雲嫣聽得直笑:「您真能捨得出臉面?」
小段氏腳步一頓,哭笑不得。
重點是這個?
林雲嫣被祖母嗔了兩眼,道:「您放心,余大人是實在、誠懇,並不是榆木腦袋……」
正說著,一婆子從院外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人,正是陳桂。
小段氏看到陳桂,眼神一亮。
等陳桂問了安,她攔住陳桂沒讓他立刻開口,自己道:「讓我猜猜,我看你這精神奕奕的樣,是我想聽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