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米胡同已經就那麼一回事了,可你的腿傷、如果晉王爺能尋到好大夫,能治好了,也算是替太子把之前的過錯挽回一些,晉王在御前也長點臉面。
聖上器重你,指著你往後輔佐太子,晉王賣你個人情,他也不虧。」
徐簡認真聽著。
前塵往事,安逸伯並不知曉,他從眼前看到的這些推斷出這麼一個可能,也合情合理。
這也正是伯爺吞吞吐吐的緣由。
因為「未必是壞事」,多說這麼些,反倒還顯得「小人之心」。
只不過,從徐簡這兒去看晉王爺,就不是這麼一個結論了。
不是「好好的」,也不是「莫名其妙」。
如果晉王李渡就是背後的那個人,他做出什麼舉動都不奇怪。
思量一番,徐簡又問道:「那賢王呢?伯爺覺得賢王是什麼性子的?」
「賢王爺……」安逸伯道,「他不愛瞎摻和。」
許是在徐簡面前,又是輔國公府里,伯爺說話沒什麼講究,許多陳年舊事全搬出來了。
「我看他就是個精明人,他不愛摻和,偏偏他那些兄弟想折騰時都要拉上他。」
「永濟宮裡那個,還有李汨,以前常找他,賢王理都不理,他連定王爺都不理,就怕被定王爺塞點事情做,只和聖上還能說幾句。」
「先帝晚年,爭得那麼凶,賢王誰都不幫,他連給先帝伺疾都躲,當時沒少被參本罵他不孝。」
「真孝順假孝順,風險都大,既不想爭權,那還是不孝的能活得久些。」
「看吧,聖上登基這麼多年,日子過得最安生的,除了晉王、也就賢王了。」
徐簡斟酌著,又問:「晉王當時也『不孝』躲著嗎?」
「那倒沒有,」安逸伯搖了搖頭,「晉王麼,按部就班,該伺疾就伺疾,該剿匪就剿匪,該議政就議政,四平八穩的。」
徐簡點了點頭。
這些狀況,倒是與他掌握到的消息對得上。
安逸伯見徐簡一副思索模樣,便道:「我也就順勢提兩句,你不用多想,大夫尋來了就看診。」
徐簡笑著應了聲。
「大夫沒一兩個月也尋不回來,」安逸伯一口飲了茶水,「還是先操心放小定吧。」
徐簡替他添茶,道:「我操心也沒用,小定禮也沒我什麼事。」
這是句大實話。
該送去的小定禮都已經備好了,首飾頭面、擺件布匹,全裝匣入箱,記在了冊子上。
徐夫人和安逸伯夫人仔仔細細對過了。
這時候,就體現了徐緲能搭把手的好處了。
國公府里不缺好東西,庫房裡的金貴之物也造了冊子,但只看冊子上的名字,安逸伯夫人常常有吃不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