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不出來。
見曹公公等著他回答,他只能硬著頭皮道:「輔國公前回來探望殿下,小的在旁伺候,並未看出兩人有不睦之處。
既然沒有不睦,殿下當然也不會不給。
想來是真沒有了。」
話只能這麼說,郭公公心裡卻未必多篤定。
東宮庫房各種東西眾多,太子殿下哪裡知道有什麼沒什麼?
就算是管庫房的,不對著冊子也弄不清楚。
太子張口卻說「沒了」,甚至沒讓庫房翻找一下。
這有些不合理,或者說,不給情面了。
畢竟,翻庫房再麻煩,也是底下人做事,無需殿下操心。
除非,殿下明確知道用去了哪裡。
那有一說一就是了,東宮的物什,太子先前用了也好、賞了也罷,三四年前的事了,不算什麼問題,給慈寧宮一個明確的說法,也就不用曹公公特特來一趟。
做事有做事的流程與體面,在郭公公看來,太子今日的應對著實沒有顧著一點周到與面子。
不太應該。
正想著,小內侍從殿內出來,恭謹回話:「殿下剛起來。」
曹公公便抬步往內殿去,一路向里,見到了李邵。
李邵坐在床榻上,支著腿,一副沒有睡好、精神懨懨的模樣。
許是剛醒,他心情煩悶,見曹公公行禮,擰眉道:「曹公公怎麼來了?難得。」
曹公公便道:「聖上讓小的過來一趟,問問虎骨之事。」
李邵的臉色更難看了:「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為了徐簡的傷,我還見不著曹公公吧?」
自從禁足之後,數月時間與外頭隔絕,他雖有不適應,但想著最多九月下旬能出去,倒也沒有特別煩躁。
可隨著日期越來越近,多少還是急躁了些,或者說,心裡頭雀躍了。
他真的被關得太久了。
這偌大的東宮,一點意思都沒有,哪裡比得上外頭熱鬧?
哪怕是被徐簡天天盯著在禮部衙門觀政,也比禁足痛快得多,畢竟徐簡下衙後不管他。
李邵正等著解除禁足的口諭,沒想到,近些時日裡頭一個出現在東宮外頭的會是小於公公。
小於公公確實帶來了父皇的口諭,可惜不是「禁足」,而是為徐簡討一根虎骨。
李邵一下子就沒勁了,因而當即就拒絕了。
結果,曹公公又來了。
這幾月間,父皇不說親自來看望他了,連身邊的小內侍也就半月來問一次安,也就是今日稀奇,勞動了曹公公親自露面。
好笑,真真好笑。
李邵盯著曹公公,冷聲問:「徐簡的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