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子上的很多物什都還沒有對上,只一樣大件些的,粉彩山水嵌銀絲的沉香木落地插屏被搬了出來。
腳架裂了條縫,山水上染了污色,小曾子拿乾淨帕子擦,毫無用處。
他哭喪著臉問道:「郭公公,當時賞下來的時候是好的還是壞的?」
郭公公哪裡會知道。
他都不曉得怎麼開口去問曹公公!
「先這樣,」他木著臉,道,「你把其他的東西也都對一對,到時候缺什麼、壞什麼,一併記下來。」
這麼一來,觸霉頭也就只觸一次,比一次次反覆去強。
郭公公收拾了下心情,轉身往大殿走。
一進去,他就察覺到李邵悶著火,他對此倒也不意外。
李邵問:「整天憋在東宮,都不清楚外頭的事了,郭公公有什麼新消息說來給我解解乏?」
「小的也沒有出去,」郭公公答道,「沒有新的能給殿下解乏。」
李邵上下打量他。
連馮太監都知道的事,郭公公能不知道?
閉口不談,果真是沒把東宮、把他李邵放在眼裡。
「你被調來東宮,我聽說你很得曹公公信任,」李邵冷聲道,「看來是沒錯了。」
幾句話,說得郭公公後脖頸發涼。
夾在太子與曹公公之間,這日子果然不好過。
當然,東宮其實人人都不清楚,京城近幾日的確有些消息傳開了。
大伙兒本就關心輔國公治傷的事,卻聽聞他幾日不曾上朝,似是腿痛難忍。
正琢磨著治傷有效還是適得其反時,又聽說寧安郡主去探望了輔國公,那輛金貴華美的馬車出入國公府,很多人都說得有板有眼。
「不止去了國公府,郡主好像還去了宮裡,聽說是去討藥了。」
「錯不了,宮裡回來後又是到了國公府,我親眼看到的馬車。」
「按說放了小定,郡主不能直接登門吧?」
「嗐,國公爺都好幾天不上朝了,哪裡是計較那些的時候?」
「就是,足見郡主與國公爺感情和睦。」
比起老百姓,朝堂官員知道得更多些。
寧安郡主著重討的是虎骨,甚至為此翻了東宮的庫房。
有人吃驚,以郡主的和婉性情竟然能有如此強勢之舉,可見是真著急了。
也有人思量更多,這一兩年裡幾乎沒有被提及的輔國公受傷的緣由,又隱隱約約能聽到一兩句了,莫非,當初那個傳言是真的?
各人各心思,誰也不會在千步廊里大肆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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