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忙著起來奉茶認親。
說起來,從前她也是睡到自然醒的。
整個輔國公府就她和徐簡兩個主子,徐家也沒有族親在京城,亦不打算去劉家,自然就沒有需要認親的人,那還早起做什麼?
當然,現如今府里是有人的。
徐夫人與劉娉一塊住著,但顯然,徐簡依舊沒把認親當回事。
倒不是不看重誰,只是這人口少到遞個紅包都不用一盞茶的工夫,實在沒有互相擺架子的必要。
他們兩人不喜歡那樣,徐夫人的性子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不過,今兒也並非全然無事。
林雲嫣起身。
她半夜睡著後都是徐簡收拾的,換了身乾淨的小衣,而她要穿的衣裳都拿手爐攏著,穿起來不會冷。
她一件件往身上披,挽月替她整理衣擺領口,自然就看到了她肩膀脖子下點點胭脂。
挽月面皮薄,垂著眼,耳根子都紅了。
林雲嫣見她羞赧模樣,自己也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而後抿了抿唇。
怎麼說呢……
不愧是「也有幾年了」,下手沒輕沒重的。
更衣梳洗,坐到梳妝檯前,挽月與她梳頭。
「奴婢還是頭一次梳婦人頭,」挽月拿著梳子,「應該能梳好。」
挽月手巧,開始時雖有生疏,甚至紅著臉拆開來重新梳,但試了一會兒就開竅了,最後整整齊齊,又從妝匣里取了簪子耳墜。
等林雲嫣收拾妥當了,去前頭遞話的人也就回來了。
再等了會兒,徐簡便從外頭進來了。
林雲嫣抬頭問他:「用了早飯嗎?」
「等你一塊。」徐簡道。
既如此,挽月忙去小廚房裡取粥點。
林雲嫣則看了眼徐簡的腿:「走回來的?還是坐輦子?」
徐簡看她:「腿沒事。」
許是剛起來的緣故,簡簡單單三個字,林雲嫣愣是聽出些別的味道來。
她嗔了徐簡一眼:「兩回事。」
徐簡挨了個眼刀子,沒惱,反倒是倏地笑了。
簡單用了個不算早的早飯,兩人起身往內院去。
林雲嫣堅持,徐簡也就不在這點兒小事上推諉,安排了兩頂輦子,去徐夫人那兒。
徐緲早就起來了。
她睡得早、醒得也早,心裡惦記著新婚的小兩口,卻也沒有半點催促的意思。
聽說那廂兩人過來了,徐緲只問夏嬤嬤:「紅封備好了吧?」
夏嬤嬤忙從妝匣下取了來:「您一早上問了三回。」
徐緲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這是一份心意,我就是惦念著。」
「但您急也不急。」夏嬤嬤打趣道。
徐緲道:「急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