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圍場出事,早朝上那般「熱鬧」,聖上豈會不憋著氣?
剛他又見過徐簡與林雲嫣,又了解到了不少隱情,饒是他素來性子沉穩都險些當場發作。
太危險了!
謀算太子,又要護著太子不叫他受傷,其中風險多大!
更何況,他們是與人合謀嗎?他們在跟一頭髮癲的熊瞎子合謀!
一招不慎,受傷都是輕的!
這種兇險招式,他家雲嫣即便想得出來,她也做不到,有膽量有能耐、主動去布局的只有徐簡。
既然徐簡是主謀,林璵也不會訓林雲嫣,可要他訓徐簡……
訓不下去。
倒不是親近不親近的事兒,誰能狠下心去訓個躺在病榻上休養的人?
再者,林璵也看到了徐簡的決心。
回門那天,書房裡他們翁婿說了許多。
徐簡想要換掉太子,林璵無法在言語上說服對方,也想定下心來看看,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那麼無藥可救。
哪知道這年前觀政才過去不到一旬,事情就變了。
豁出去了布這種局,可見徐簡「一意孤行」,他是個執著的性子,認定了就繼續往前走,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咬太子一口。
因為,徐簡發現了有人跟蹤他,那是李邵身邊那馮太監安排的,於是將計就計。
林璵知道徐簡與殿下沒有多少君臣緣分,但暗地裡都走到跟蹤這份上了,他屬實沒有想到。
殿下到底想做什麼?
都還沒有掌權,就如此對待徐簡,真等到登基那一日,徐林兩家是什麼結果?
也難怪徐簡繃得緊。
林璵不由去猜想,僅僅只是看得明白、想得透徹,就能繃到這個程度嗎?他甚至不能說是徐簡思慮太重,更像是徐簡親眼看過、品味過那種滋味。
苦澀辛辣味道刻骨銘心,以至於徐簡避如蛇蠍。
這種緊繃,顯然也影響到了雲嫣。
或者說,此時此刻,一樣多多少少影響到了他。
深吸了一口氣,林璵到了御前,行禮問安。
聖上賜了座,道:「聽說愛卿中午時去探望徐簡和寧安了?」
「是,」林璵答道,「他們半夜才回京,臣就沒有打攪他們,趁著中午休息去了一趟,親眼看到沒事了才好放心。」
「這是自然,」聖上嘆道,「為人父母都是如此。」
也許是要提及李邵的緣故,聖上頗為感慨:「可惜,朕靜下心來想想,朕不是一位好父親。」
林璵不接話,等著聖上繼續說。
「這麼多年,朕算是一直把邵兒待在身邊,但朕和他之前有些想法看來是沒有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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