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哪兒也不去,你是聾了嗎?」他道。
換作去年,李邵肯定會去晉王府。
可自從那日他出了順天府、去晉王府求援卻遭了拒絕之後,李邵就對二伯父頗有意見。
不止不幫他,還說教,甚至話語裡還有些撇清的意思,就怕受連累。
就這樣,李邵還能信他?
他這會兒若去晉王府坐坐,只怕也要再聽一頓大道理。
也許,二伯父指不定還慶幸呢,今年冬天陪著去圍場的不是他。
李邵越想越煩,越煩越憋著火。
內侍牙關打顫,不敢動彈。
李邵收回了腳。
他今天確實克制,也是因著在車上,怕一腳用力把人踹下車去。
父皇還未消氣,他真踹個狠的,讓人摔出個好歹,他不好對付父皇的怒火。
一邊是父皇的火氣,一邊是自己心裡不能散出來的鬱氣,李邵著實不得勁。
可這時候,所有能散氣的法子都用不上……
不能去跑馬,不能去吃酒,不能找個女人睡一覺,李邵只覺得上火都要上到嘴巴冒泡了。
「磨磨蹭蹭做什麼?」他抬聲與車把式道,「馬腿斷了?回宮!」
內侍暗暗鬆了一口氣。
發火就發火吧,回宮就行,回宮就行!
車把式催馬,定了最近的路線回宮。
這條路經過皇宮北側,等李邵煩悶地掀開帘子吹冷風時,他看到的是永濟宮的宮牆。
倏地,他想起了幽禁其中的李浚。
李邵對李浚沒有任何好印象,只覺得這位三伯父城府深、心眼小,可他今天實在太煩了,就想再去煩煩別人。
「到永濟宮。」李邵道。
內侍瞪大眼睛:「殿下,那兒可不能……」
「不能去?」李邵質問,「我又不是沒去過,怎麼?李浚能吃了我?」
內侍苦不堪言。
李邵起身,彎著腰到車簾旁,一把掀開:「永濟宮。」
車把式手上一哆嗦,連忙應下。
殿下這脾氣,他怕啊,萬一瘋起來,人仰車翻都完蛋。
馬車停在永濟宮外。
李邵跳下車,大步往裡走。
永濟宮的宮人見到李邵,亦是意外,恭謹歸恭謹,卻也擺出了攔路的意圖。
李邵推了一把。
「殿下、殿下!莫要為難小的們,這不是您來的地方。」
「殿下,沒有聖上吩咐,誰也不能進去的。」
李邵嘖了聲,轉眼卻見到了一眼熟的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