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出去交代小內侍。
李邵見此,只能耐著性子坐著。
再著急,也不能不挑時候。
粥很快會送來,這點時間說不上幾句話就會被打斷,得等一等。
聖上移步側間桌邊,李邵跟著過去,內侍已經擺了桌。
李邵等聖上動筷子之後,也端起了碗,哪怕不餓,還是著急喝完粥。
等放下碗筷,他正欲開口,卻被聖上淡淡掃了一眼。
眼神里的意思明明白白:食不言。
這不是父子兩人喝酒吃肉嘮幾句家常的時候,父皇現在並不想說話。
如此,李邵又只能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等聖上吃完了,兩人回到書房那側,聖上坐下來打量了李邵一會兒。
「邵兒,冷靜了嗎?」他問。
李邵一愣,嘴上忙道:「兒臣沒有不冷靜。」
「是嗎?」聖上又問,「朕看你在金鑾殿時、憋了一肚子的火,朕且問你,一碗熱粥下肚,冷靜了嗎?」
李邵的喉頭滾了滾。
都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李邵也是這樣。
從最初急著向父皇告狀,到一次次被打斷,那股子火氣其實已經小了很多,可要說完全滅了,也斷然沒有,從大火轉為小火、溫著燉著,依舊在灼著五臟六腑。
「如您說的,兒臣早朝時的確不夠沉穩,若不是您攔著,兒臣大抵要失態了,」情緒變化了,李邵開口時便沒有那般用詞激烈,反而迂迴起來,「今日兩位御史,以及顧大人說的話,實在讓兒臣心裡不舒服。」
聖上靠著引枕坐著,只看神色、完全看不穿他此時心情。
「為何不舒服?」聖上問,「裕門關的事,他們說的也都是實情。你的確扮作兵士悄悄出關,也的確是徐簡在兩軍交戰時把你救回來,是朕讓徐簡瞞下了真相,這幾年也沒給個具體的交代。」
「他娶了寧安還不夠?」李邵不由問,「若沒有那些事,他憑什麼娶寧安?皇太后會讓寧安嫁給一年到頭、守在裕門關不回京的人?」
「這是兩回事,一個國公,一個郡主,本就門當戶對,」聖上說著,手指關節在桌案上輕輕敲了兩下,「說到底,你有錯,朕也有錯,御史們罵什麼都是應當的。」
李邵抿唇。
腦海里全是御史的咄咄逼人,這讓他那竭了的火氣倏地又燃燒起來,冒了三丈高。
「父皇,兒臣想說的不是裕門關的對與錯,而是那些消息為何會在千步廊傳開?」李邵道,「來龍去脈知曉得那麼清楚,只可能是徐簡故意為之!」
聖上眼神沉沉:「邵兒,你想說什麼?」
「父皇,兒臣知道您很喜歡徐簡,甚至因為裕門關的事情、格外包容他,您也說過,您想讓他做兒臣的左膀右臂,可是,」李邵深吸了一口氣,「兒臣以為,徐簡另有想法,他對兒臣可沒有那麼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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