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以廢太子為手段,內心帶著期望,自然會滿意李邵這些時日的改變。
徐簡想了想,道:「臣也覺得殿下有不少變化,上個月他來臣府中,與臣開誠布公地說了不少,臣能從中聽出來他的轉變。
以前也是各有各的想法,臣自己上朝都在看樂子,您讓臣跟著殿下觀政,臣自己知道怎麼做,但也著實不知道如何引導殿下更合適,以至於中間出了不少岔子。
好在說開了,往後更當盡心盡力,也讓殿下能夠更信任臣。」
聖上頷首。
徐簡見狀,繼續道:「臣想請問聖上,您打算何時讓殿下回千步廊觀政?」
聖上挑了挑眉:「你覺得現在是時候了嗎?」
徐簡斟酌著道:「臣以為該給殿下一些鼓勵。
如您說得,今年以來,殿下行事端正許多,連少保都誇讚他。
看得出來,殿下很是想重新取得您與朝臣們的信賴,想讓臣子們看到他的改變。
他這般積極,也該有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成效,讓他能更振作些。」
聖上失笑。
這道理自是好懂,但這種鼓勵在他看來,一般都是給小孩兒的。
勉兒做文章了,他會誇獎,也賞些與孩子年紀相符的小玩意兒,臨兒背詩背詞了,他亦然。
說起來,邵兒還小的時候,同樣如此。
「他現在可不是小孩兒了。」聖上道。
在父母心裡、多大都是孩子,但在外頭行事上,肯定不同。
徐簡也笑了下:「文武百官一年辛勞都盼著考績評優,得您讚許恩賞,殿下也是一樣的。」
聖上哈哈大笑起來。
心情舒暢了,話也好說許多。
「朕原也沒想著一定要讓他等多久,就如朕去歲與你說的,你跟著一塊觀政,朕最是放心,」聖上道,「你說讓朕多信任他一些,朕也想信他,但他此前總讓朕失望。朕還是那句老話,等你能跟著了,就再往千步廊去。」
徐簡聞言,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右腿:「臣只是不適應天明前露重寒濕,無法上朝,但白日裡跟著殿下觀政還是可以的。」
聖上聽出他話里的堅持,嘆了聲,又打趣道:「朕要允了,寧安該不高興了。」
「郡主不是不講理的,」徐簡垂著眼,語裡帶笑,「她要怪也是怪臣,您就當是臣與她的小趣味吧。」
聖上一愣,復又笑了起來。
新婚小兩口,還真是有樂子。
「你都這麼說了,朕哪裡還能攔著?」聖上笑道,「你等下和邵兒商量商量,這幾天準備好了就繼續去禮部那兒吧。」
徐簡應下。
離開御書房,徐簡去見了李邵。
「你說父皇答應了我去觀政?」李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