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渡提到定國寺,聖上的臉色更難看了些:「那猴臉太監在哪兒?」
「我不知道,」李渡坦然道,「我比你更想找著他,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讓他點個火吸引山下注意,他倒好,一把火燒出這麼多條人命,壞了我的事!」
聖上一口氣被激到嗓子眼,幾乎要上前兩步握住欄杆,又硬生生壓住了火。
不能上鉤!
李渡此人城府極深。
如果貿然被他激怒,只會落入了陷阱里。
聖上深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把夏皇后從前勸他莫要急性子的話又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李渡眼看著聖上要發火、再把火氣壓下去,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六弟,不是我說你,你年輕時可不是這麼一個性子。
不衝動是好事,但有時候,思慮太多,思前想後始終要尋一個合適、合理,反而會看錯很多。
我想想這該叫作什麼?
『矯枉過正』,對,就是矯枉過正。
你聽六弟妹的話不敢發急火,萬事多思量,不再憤怒時下決斷。
但凡你急切一些,就不會好好地給別人找那麼多自圓其說的由頭了。
你看,你直到現在都在想,我怎麼會做『說不通』的事情呢?
天下沒有多少稀罕事。
你想不通的,覺得不可能的,反倒會是真事。」
聖上的喉頭滾了滾:「你到底想說什麼?是讓朕莫要多思量,直接下旨賜死嗎?」
李渡哈哈一笑,視線從徐簡與曹公公身上滑過。
他指的其實是徐簡,是徐簡與李邵的矛盾。
看起來最不可能與李邵作對的徐簡,其實才是給李邵挖了一個又一個坑的人。
偏也是這「不可能」,捂住了李沂與滿朝那麼多人的眼睛。
李渡確定,徐簡肯定是聽懂了他的意有所指,至於李沂能想到多少,還真不好說。
畢竟,在李渡看來,李沂太蠢了。
說什麼仁厚。
當皇帝要什麼仁厚?
父皇英明了多少年,駕崩之前卻被沈氏那套「仁厚」、「持重」的婦人之仁給哄騙住了,把皇位傳給了李沂。
徐簡看了聖上一眼,而後與李渡道:「想死倒是不難,總比王爺您想當皇帝容易多了。您辛辛苦苦那麼多年,到頭來滿盤皆輸,龍椅沒有摸到就這麼尋死,您還挺想得開。」
這話說來,語調不聞多少起伏,但嘲弄味道一點不缺。
李渡哼道:「想不開又怎麼樣?想不開我就能不死了嗎?倒不如趕緊死了,下輩子投個好胎。」
「李嶸殿下呢?」徐簡問道,「殿下依舊下落不明,您想讓殿下守陵,也得尋到他的人。」
李渡反問道:「怎麼?你們還擔心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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