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他不想再做辛苦事,直接彎腰,把曾聰的褲子扒了下來。
「哎呦!」
「還、還真是空的!」
「真是個公公!」
公堂案桌旁,本是沒有風的,曾聰卻覺得兩股間冰冷一片,仿佛寒風卷過。
「我、我是個閹人!」他哭喊著道,「可誰說閹人就是李渡一夥的?
我小時候家裡窮,父親想讓我當內侍又不懂門路,自作主張給了我一刀。
我好不容易才活下來,家裡有了起色,就沒想著賣我的是了……」
「別編故事了,」喻誠安嘖嘖搖頭,「京城裡隨便哪家茶博士都比你講的有意思。你一個閹人在承遠被抓獲,認與不認都會把你押送回京城,但你在這裡想做的事,失敗了!
你是李渡心腹,他交給你的事情重不重要,你自己心裡有數。
現在失敗了,你認與不認都失敗了。」
曾聰死死咬緊了牙關,眼中恨意再也不加掩飾,直直瞪著喻誠安。
眼神變化,他不再是做事規矩、不喊苦不叫累的曾聰,而是李渡身邊往下發號施令的公公成喜。
田縣令問:「小將軍,這人是我們往京里送,還是……」
喻誠安與季光商量了兩句,道:「我們帶走。」
於復便讓人拿了刑具過來,讓喻誠安與季光把成喜拘押起來。
「左膀右臂,」於復喃喃著,擔心道,「這左膀右臂在我們承遠縣,那反賊李渡現在所在何處?難道也藏身在這裡?」
這話一出,嚇得眾位官吏臉色慘白。
承遠才多大啊?
要是李渡在他們承遠興風作浪,他們這一個個的豈不是都完蛋了?
田縣令忙止住議論之聲:「明日起挨家挨戶搜,底下的村子鎮子都要搜,立刻傳信景安城通知知府大人!」
喻誠安與季光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聽過徐簡的推斷,李渡若想奪位,極有可能還留在京畿一帶。
成喜作為李渡心腹,出現在千里之外的承遠的確十分可疑,他甚至膽大得混入了衙門裡。
如果說是想收集運糧情報,明確糧倉位置,這事還有其他手段,或者換作其他人也能辦得了,不需要成喜出面。
李渡身邊,難道還會派不出得力的健全人?
一位公公涉險,一旦被擒獲,褲子脫下來,什麼話術都不好使了。
李渡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但成喜依舊來了,除非,這其中另有算盤。
喻誠安兩人猜不透全貌,自然也不能讓承遠衙門不用費心費力搜查李渡,若是他們給了錯誤的意見,後果誰也承擔不了。
只是……
「只是不能被搜查牽扯了全部精力,」於復向田縣令建議,「保證補給運輸始終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