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冬想要再捲土重來,已是很難了。
錢太傅撫掌笑道:「里安、外也安,將士們都能過個好年。」
「要老夫說,還是得追著打,打到西涼明年不敢再來犯,」費太師道,「裕門苦西涼久矣!」
「古月小人作風,」秦太保摸著鬍子,道,「與我們結盟在先,這些年他們也有不少得利,卻忽然撕毀盟約,同西涼一道進軍;這次又是說不干就不干、連夜撤軍,也不跟西涼通氣。這種行事,往後斷不能再信他們分毫。」
「是這個道理,」錢太傅道,「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西涼人兇狠,錙銖必較,大抵也不會放過他們。」
軍報呈送御前。
聖上看完,不由展顏,連贊了三個「好」字。
「得賞,」他與曹公公道,「等班師回朝,應賞盡賞。」
曹公公亦笑了起來。
自打大殿下出事後,他就沒有見過聖上這般高興了,道:「將士們齊心協力,大敗敵軍,定是很快就能平定戰事。」
聖上靠坐著,手捧著軍報又仔仔細細看了兩遍,末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邵兒之事,朕很是心痛,」他認真地與曹公公道,「但皇叔那日說得對,朕不僅是邵兒的父親,也是大順的天子。朕得養好病,振作起來,勤政努力。」
曹公公一聽這話,心裡有底了。
聖上不會一蹶不振。
只聽聖上又道:「底下敬獻了些好東西,你挑一挑送去翠華宮,朕前幾天養病,辛苦皇貴妃照料了。」
曹公公忙不迭應下來。
大殿下徹底「廢」了,聖上又抱恙,後宮的主子娘娘們各有各的心思,恨不能全擠在龍床前衣不解帶侍疾。
聖上本就不耐煩這些爭寵手段,病中更不想烏煙瘴氣,乾脆挪去了翠華宮。
皇貴妃借著讓聖上靜養之由,沒讓其餘嬪妃登門,連皇子公子們來向父皇問安也一併回了,理由是現成的,孩子體弱、莫要過了病氣。
聖上養得安心,皇貴妃確實操勞了幾日。
曹公公送了一趟禮,回來稟道:「常主子看著精神不濟,金公公說是明日還這般疲乏、大抵要請御醫。」
「現在便讓太醫去看看,」聖上聽完,交代道,「也不差這半日一日的,沒必要硬熬著,太醫看過了也好放心。」
各種關照與好處,翠華宮都接了。
消息傳到顧婕妤這兒,她輕輕拍著哄睡四皇子李奮,與身邊年嬤嬤嘀咕:「她的確辛苦。」
年嬤嬤小聲道:「今日夫人進宮與您說的話,您不妨多考量考量。」
顧婕妤的眉頭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