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候了老母親,說今年同樣無法回京過年,十分不孝,又說辛勞弟弟弟妹們照顧家中,感激不已。
這些是歷年如此的,也有今年特有的。
「大舅說,他知自己捐官出身、落後於人,在任上本就不敢躲懶,很是仔細謹慎,前回得家中書信後,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裕門征戰,承遠作為後方樞紐,與各位大小官員都有接觸,他得了兵部任侍郎的誇讚,十分榮幸。」
「那叫成喜的內侍就是在承遠落的網,他們縣衙不夠警覺,沒有看穿此人喬裝,幸虧被人火眼金睛識破抓了出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那個火眼金睛之人,大舅信上沒有細說,朱綻在徐簡的家書上得了答案。
是喻誠安。
朱綻當時就想,這人嘴快,一股腦兒扔下一堆話,如今看來倒都是真話。
「自己想明白了,想要活得像個樣子。」
「不是爛到骨子裡了。」
「不是為了讓你點頭才選擇從軍,更不會因為你不點頭就不好好操練、給戰局添亂。」
「從軍是為了自己,這一句不是騙你的。」
喻誠安出口的話,他的確都做到了。
既如此,朱綻也不會毀約,等喻誠安回京,會把考慮的結果告訴他。
因而林雲嫣提出要觀大軍進城,朱綻也就應了一道來看看。
誰也沒有糾結那說笑的「三求四請」,話題被林雲嫣轉去了林雲芳身上。
「段家兩位表兄何時再返京?」她問林雲靜。
林雲靜撲哧就笑了,睨了林雲芳好幾眼,與林雲嫣道:「說的是過完上元,依舊是坐船回來,畢竟這一回,他們人不少。」
朱綻不知其中緣由,便問:「都是來給老夫人問安的?」
林雲芳反應過來,捂住了林雲靜的嘴。
可她雙拳難敵四手,叫林雲嫣躲開了。
「哪兒呀,」林雲嫣笑道,「來商量親事的。」
眼珠子轉了轉,朱綻豈會不明白,不由也樂了:「是,雲芳要說親了,說給江南那兒的表兄?就是在你們府上住了小一年的其中一位?知根知底,好事啊!」
林雲芳的老底都被掀開了,一張臉通紅。
林雲嫣對此並不意外,或者說,她樂見其成。
原本讓祖母請段家表兄進京遊學,林雲嫣存的就是這個念頭。
三妹嫁給段之淮,從前是祖母不得不做的選擇,但從結果看,再正確也沒有了。
今生,林雲嫣想,既然是一對有緣人,有機會相處過,應當還是會生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