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朝臣們不管是否另有利益,同樣不會接受曾經這麼大病一場的大殿下東山再起。
彼時,明爭暗搶地爭鬥起來,對大殿下、對朝堂穩固,都是重創。」
聖上靠著椅背,雙手交疊在膝蓋上,閉著眼沉默了許久。
徐簡把要說的話都說完,也就停下來,只顧自己吃茶。
他得讓聖上自己想。
其中道理,也沒到當局者迷的地步,徐簡曉得聖上一清二楚,只是此前下意識會去迴避。
徐簡就把窗戶紙捅破了。
良久,聖上開了口,聲音發澀:「他們要麼不敢在朕面前提邵兒,要麼就是借著邵兒的由頭、想看朕還向著哪個兒子,徐簡,也只有你會設身處地為朕考量、為邵兒考量。」
徐簡斂眉:「臣與殿下熟悉。」
「也對,」聖上長吁了一口氣,讓自己輕鬆些,「先不提邵兒了,來說說你。此前你請纓去裕門,說想解了心結,現在解了嗎?」
徐簡點頭:「算是解開了。
站在裕門城牆上,看關內關外景致,臣滿腦子都是自己十三四歲、跟隨祖父初次出陣的模樣。
當年奪回裕門,解了西涼威脅,也是勝利回朝,但祖父的意願一直是把失地收回來,這一次如願,臣也能告祭他在天之靈。」
「解了便好,」聖上笑了笑,又道,「以前朕讓你陪著邵兒觀政,現在用不上了,你自己是什麼想法?倒不是讓你立刻拿主意,這都年底了,趁著過年多想想,決定了之後告訴朕。旁的都好說,不許提什麼閒散、歇著。」
「關於這事……」徐簡清了清嗓子,道,「臣的確有想法了。」
聖上挑眉:「哦?」
「臣想閒兩年。」
話才開口,徐簡就見聖上眉頭倏地皺起來了。
他只當沒看到,繼續說著:「臣想與郡主一道去各地走走看看。
之前郡主聽德榮長公主說了些同駙馬出遊的趣事,很是嚮往。
成親之後,臣不是在醫治傷勢,就是隨軍出征,都是讓郡主難受又擔心。
郡主懂事,能理解與支持臣,但這也不表示臣對郡主就沒有虧欠。
臣想補償她,想讓郡主高興些。」
聖上眉宇漸舒。
是兒女情長了些,但真摯、實在,比一堆冠冕堂皇的藉口強。
再者,夫妻和睦是好事情。
「這是論私,」徐簡頓了頓,又繼續道,「論公,臣也有避風頭的意思。」
點到為止。
聖上哪裡會聽不明白?
以前與邵兒走得近,那是作為君王的他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