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膳全部擺好時,傅明庭讓寒酥和玉塵也一起入座。
他覺得一起坐熱鬧。
寒酥立馬拒絕,玉塵看向蘇沉,在應天書院,他都和蘇沉一起吃,但現在在外,不好太隨意。
溫言讓寒酥去吃飯,有事再叫她,寒酥邁著輕快步子離開了,尊卑不分,與她來說可是件壞事,雖然傅先生是好意。
玉塵見蘇沉搖頭,便謝過傅明庭的好意後,也離開了。
傅明庭轉頭就說溫言,
「就我們五個人,你還擺什麼架子。」
也就溫言包容大度,不在乎他耿直的性子,
「先生喲,有些規矩不能壞,再說了,你真的覺得他們坐在這裡能自在,倒不如放他們離開。」
「除夕大家一起坐,多熱鬧。」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說不定,他們想的是多給點年錢實在,而不是戰兢坐著不敢下筷。」
溫言夾起紅燒兔肉,一口咬下先吃。
「看我作甚,你們不吃我可就全吃光了。」
「溫言,你不敬師長,兔頭留給我。」
傅明庭有時候反被溫言教,說不過的時候,就說她不敬師長。
溫言翻來覆去聽他講著一句,耳朵都長繭了,
「給你給你,天天拿師長來壓我,也沒見你留個長須裝樣子。」
傅明庭的面容確實太年輕俊雅了些,蘇沉也是帶著不放心的心思來看望溫言,現在真瞧見他們兩個相處,擔心的心思全放了下來。
他們的差別太大了,無法欣賞彼此,但適合做師生,彌補各自缺陷。
蘇沉也夾了塊兔肉吃,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偽善,明明,他也喜歡吃肉,只是小鹿看著可憐,他動了惻隱心。
若是真的燉成了鹿肉羹,他恐怕也會來兩碗,他並不是真的善良。
溫言比他更誠實的面對自己。
「表哥,來,多吃點筍和豆腐。」
兔肉總共就這麼點,兩個大男人食量又比她還大,溫言想讓蘇沉少吃點肉,她就能多吃。
「不要,我要吃兔肉。」
肉配米飯才香,他也要坦誠自己的喜歡。
溫言說話間,傅明庭筷子動得飛快,溫言立即也去搶這唯一的一道葷食。
偏廳里,寒酥和玉塵的面前有五菜一湯,寒酥盛了一碗熱湯,然後把餅撕碎放進去,勺子攪一攪,呼啦啦喝下去。
這是她家鄉的吃法。
「寒酥,剛才你家小姐沒有讓你一起坐下,你。」
「玉塵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沒有不開心,相反只覺得自在,畢竟,若是真的坐下了,我可能拿筷子都會手抖。」
寒酥朝他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