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一開口就是帶濃厚方言的官話,溫言聽得懵,傅明庭不客氣的笑出了聲,他當初也是花了一段時間才適應聽懂。
覺明也不管她聽得懂聽不懂,自顧自講種菜經,寺里的和尚都已經聽過他好幾遍了,都懶得再聽,溫言自己撞了上去。
溫言硬著頭皮嗯或啊,傅明庭手指菜的部位解釋給她聽,她才勉強明白。
晨曦下,溫言蹲在蘿蔔地里,旁邊的傅明庭和她一起在挖蘿蔔,
「給我擦一下臉上的東西。」
溫言被泥濺在了臉上,她的手又髒,只好讓傅明庭幫忙。
傅明庭抬胳膊肘給她擦,不小心把她給撞倒,溫言一屁股坐在了泥地里,這下可好了,捅了溫言這個馬蜂窩。
溫言用髒手要在傅明庭身上抹,他在田埂上飛快跑,邊跑邊罵,
「住手,逆徒,不敬師長,剛才不小心的!」
身上有髒泥的溫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非得在傅明庭身上弄出泥印才肯放過他。
田埂的邊上,有一條水流清澈的小溪,溫言追不上傅明庭,就下去洗手,沁涼的溪水,有些冰,手指上的泥漬全部洗去。
她看向又回去在挖蘿蔔的青色身影,心想他也不是個迂腐書生,傅明庭對她有改觀,溫言何嘗不是,人和人只有相處了才會真的了解。
回去的路上,溫言霸道的要傅明庭脫下外衣,遮她身後的泥,傅明庭被山里風吹的冷,他雙手抱臂,
「溫言你這隻母老虎!欺負先生!」
「哼哼,誰讓你把我撞倒。」
「哎呀,不小心的,你怎麼還記著。」
「我一個大姑娘,居然讓我跌在泥地上,顏面何存!」
「你怎麼還沒過去,回去洗洗不就好了。」
「我說的是這個嗎!」
…….
傅明庭無語,溫言有時候真的好煩,心眼小,這等小事還記他。
寒酥已經把行李全部收拾好了,寺里沒有馬車,只有牛車。
牛車也不過是拉載貨物的板車,寒酥和行李坐牛車下山,溫言和傅明庭走下山去。
一路上,傅明庭提問,溫言作答,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待到碼頭前,買了船票,腳夫先把行李挑進船里,溫言三個坐在茶棚里吃麵。
簡單的陽春加雞蛋面,青蔥加兩個白嫩流黃蛋,溫言用筷子把蛋黃戳破讓它流出來,再把整個湯麵攪一攪,卷面快速吃了起來。
傅明庭覺得她有辱這道面的名字,把湯弄的這麼濁,哪裡還是陽春白雪。
溫言抬頭瞧他見自己皺眉,便翻了個白眼,然後壞心眼的把他的蛋黃也戳破,
「先生,學生替你分憂,這蛋黃流出你不喜吧,我替你吃。」
「啪」的打筷子聲,傅明庭護住自己的面,就沒見過這樣的無賴搶食。
寒酥呼湯後吸面,沒過一會兒整碗都乾淨了,她舒服的打出飽嗝,接著她看到有婦人在賣枇杷,轉過頭對另一桌的溫言說道,